冷藏室的玫瑰在零下18℃凝固成血琥珀,而我用手术刀剖开胸腔,将荆棘情书种进心跳的裂缝——那年我17岁,第一次明白爱是共生绞杀的藤蔓。
1
雨天,潮湿和寒意交织。
我走在我回家的必经之路上,水从黑伞上成股流下。
打湿我的衣襟。
“你他妈的还真有骨气!老子今天叫你给哥儿几个买水还敢拒绝我?!小心我弄死你!”
我听到声音转头看去,一个狭窄的巷子一群黄毛正在拳打脚踢一个男的。
我停顿了一下继续往前走。
“祁云舟老子警告你,别以为你现在还是什么大少爷,你就是个没人要的野狗。老子以后叫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我停下脚步,看了一下表。
22:14
我转头走过去。
这群垃圾,竟然敢动他。
心脏骤然像是被抓住,一股窒息和愤怒驱使我放下书包和伞冲进雨中。
我推开那个黄毛,直接去拉坐在地上的祁云舟。
巷子里很暗,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我抓住的袖子是冷的,湿的。
“跟我走!”我拽住他就要跑。
“你是谁?”他的声音还是很清澈,不过像是久了没开口,又沉又哑。
“哪里跑出来的丫头,马上给老子滚!别妨碍我。”
我拉不起来他,就站在了他面前。
盯着这群垃圾。
那个黄毛见我没有要走的意思,把嘴里的口香糖一吐。
黄毛猛地伸手拽我,我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小型手术刀,对着他的手臂就是一刀。
他吃痛松开:“卧槽尼玛的傻逼!”
我趁机看了一下表。
22:19
我蹲下来,看着云舟。
“求你,快走。”
昏黄的灯光透过潮湿的雨夜让零零星星的光影落在他的脸上。
苍白的,冷冽的。
他似乎看了我一眼,然后转头离开。
我拿着刀拦住见人就砍为他争取到了一点时间。
然后毫不犹豫地对着自己的手臂划去。
“妈的!这个是什么玩意!脑子有病吧!疯子!”
我没有理会那群垃圾的声音,就坐在地上,雨水混着血水在地上流淌。
曲折地蔓延就像藤蔓。
我心里算着时间,不出意外,应该已经。
22:23
“妈”
昏黄的灯下站着一个撑着黑伞的女人。
她一步一步地走来,身姿绰约。
嘴唇勾起,像在笑。
“小蘅,你今天回家有点晚了啊。”
“妈,对不起,我下次不敢了。妈,对不起,我真的错了。我下次一定不会了。”我慌乱地道歉,泪水混合着雨水从我脸上落下。
那群混混看起来很是错愕。眼睁睁看到她走到了他们面前,却又离我有一段距离。
“手受伤了?”她妩媚的眸子里翻涌着晦暗。
“……是”
“他……妈的,怎么有家长,这不是我们弄的是她自己划的!!!”领头的黄毛在叫。
她只是含笑地看了他们一眼。
然后对我说。
“回家。”
那几个小混混后面都办理了休学。
而且从那之后,我也再也没见过云舟了。
他是我喜欢的人。
不对,我爱他。
我心里感觉有点不妙,于是鼓起勇气敲开了她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