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空趁机拍出一掌，沈寒江避无可避，只能用剑硬接。“咔嚓”一声，软剑断成两截，他喷出一口鲜血，撞在竹树上。
“两个娃娃斗得挺热闹。”不空舔了舔嘴唇，“今日就让老衲送你们一起上路。”他双掌齐出，掌风将周围的竹子都压弯了腰。
就在这时，魏无常突然带着天枢阁的人冲进竹林：“不空老鬼，你以为黑心老鬼是真心帮你？”他扔出一具尸体，正是黑心老鬼，胸口插着枚青铜符，“他早就归顺我天枢阁了！”
原来，魏无常也有自己的算盘。他假意配合谢临渊，实则暗中策反了黑风寨，想等两败俱伤时坐收渔利。
三方势力瞬间陷入混战。沈寒江捂着胸口，看着眼前的乱象，突然明白了父亲临终前的话：“江湖最大的敌人，从不是明刀明枪，而是人心。”
他捡起地上的半截断剑，又从谢临渊身上摸出昆仑雪的剑鞘——那里面藏着谢临渊父亲与魔教往来的密信，是他当年无意中发现的。“谢临渊，你爹私通魔教是真，但揭发他的，是天枢阁的前任阁主，也就是你师父魏无常！”
谢临渊如遭雷击，转头看向魏无常。魏无常脸色大变，挥掌就向谢临渊拍去：“黄口小儿，休要胡说！”
就在这一瞬间，不空禅师的掌风到了。魏无常躲闪不及，被掌力震飞，撞在沈寒江面前。沈寒江毫不犹豫，将半截断剑刺进他的心口。
不空还想再动手，却被赶来的鲁三通一拐打中后脑。丐帮弟子一拥而上，将他捆了个结实。
夕阳西下时，孤山的血腥味混着花香飘向湖面。谢临渊看着父亲的密信，瘫坐在地。鲁三通拍了拍沈寒江的肩膀：“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沈寒江望着远处的烟波，断剑在他手中泛着冷光：“江湖的局，破了一个，还有下一个。但至少，我们守住了今天。”
他将断剑扔进湖里，剑落水的瞬间，远处传来天枢阁和昆仑派弟子的争吵声。合纵连横的游戏，从来没有真正的赢家，只有在刀光剑影里，不断寻找活下去的理由。
二章
归雁刀：烟雨楼劫
《归雁刀：烟雨楼劫》
一、十年归客
暮春的江南，雨总带着三分缠绵，七分杀机。
沈砚之站在苏州城外的拱桥上，青箬笠的边缘垂着水珠，滴落在腰间的刀鞘上。鞘是普通的乌木，缠着三圈磨损的蓝布，与他洗得发白的粗布衫相得益彰——任谁看，都只会当他是个赶脚的货郎，绝不会想到这是十年前名动江湖的“烟雨楼主”。
十年前，他以一手“归雁刀”横扫江南，烟雨楼聚义，三十六路高手歃血为盟，本欲清剿盘踞在太湖的“黑风帮”。却不想盟会当夜，黑风帮突袭，楼中兄弟死伤过半，他自己也被叛徒暗算，坠入寒山寺后的深潭，江湖只当他早已尸骨无存。
如今桥那头的苏州城，烟雨楼的牌匾依旧悬在临淮街的飞檐上，只是换了主人。新楼主姓魏，名坤，原是他当年的副手，一手“铁线拳”练得刚猛，却没人知道，这人左手小指缺了半节——那是当年沈砚之亲手斩的，因他私吞帮中银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