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俯在我耳边【其实我是方姨娘的女儿,阿言才是你亲生弟弟。】
【当年方姨娘生产后,买通你母亲的丫鬟,给你母亲下了催产药,又在院门口撒了油,你母亲摔倒,引发早产,就把前一天出生的我和你弟弟调换】
【你说什么?】
我瞪大双眼,不敢置信,【不,你说的不是真的,你骗我的对不对?】
如果是真的,那这么多年我对赵敏的好又算什么?
还有阿言,我的亲弟弟,名声尽毁死在小巷中……
我吐出一口鲜血,感觉有什么如注般从体内涌出。
我死死瞪着两人,听着赵敏讲着这些年所有的算计,死不瞑目。
我这一生愚蠢至极,如有来世,我必将血债血偿。
2
当我再次醒来,发现我重生回到我15岁这年。
也是我和顾远恒定亲的第二年,距离出嫁还有一年。
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能让母亲和弟弟他们再走前世的路。
府里接到一封边关的来信,让祖母面上愁容,眉眼带笑。
信中我的父亲定远侯,身负重伤,情况不太好,如今正在回京路上。
然而事实是,我的好父亲的确受伤,却不是重伤,更不会伤及性命,不过是他想用重伤换来回京述职。
父亲镇守边关多年,方姨娘带着庶长子陪伴他左右,方姨娘在边关六年后又产下一子。
娘亲吴氏留在京中侍候祖母,操持家事,替他尽孝。
回京后,却以母亲要照顾父亲,无暇照顾府中事物为由,让母亲交出掌家权。
最恶毒的是,他们还李代桃僵,将我弟弟掉包。
母亲当年早产,已伤了身子,父亲回来后母亲没日没夜照顾他,使母亲本就病弱的身体熬的油尽灯枯。
交出掌家权后,祖母用我和赵敏婚事威胁母亲,让我母亲不停的贴补公中亏空。
最后母亲连喝药的银两都没有,倔强的不肯向外祖家寻求帮助,因为外祖家的商铺,田产也被三皇子占据大半。
母亲一直孱于病榻,我都没有见到母亲最后一面 。
那时我刚刚有孕,她们说不宜冲撞,将我锁在院中,我怒急攻心,影响了胎儿,此后开始每日喝药保胎。
捋清这些事情,恨意已蔓延全身,我起身挑起珠帘往外走去。
丫鬟秋红连忙跟上。
【姑娘,你别担心,侯爷不会有事的。】
他当然不会有事,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重伤,但我知道他的算计。
【公爵府来人了吗?】
公爵府是母亲的娘家,祖上世代经商,士农工商,我曾外祖想改变门楣,先帝登基那年国库空虚,曾外祖捐了大半家产到国库,先帝大喜,封了一个世代世袭的公爵,彻底改变了吴家门楣。
【来了,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
【叫他们一起跟来吧】我直奔后院的佛堂,此刻的母亲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
我上前扶起双眼哭的红肿的母亲,给她倒了一杯温水】
【娘,父亲不会有事的,你想想,从知道父亲出事,祖母是否有过伤心的表现?她连一滴眼泪都未曾掉过。】
母亲脸上挂着泪痕,面容憔悴,狐疑眼神看着我。
母亲喝了几口水,嘶哑着声音开口,
【如果你父亲能平安,母亲愿意此后青灯古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