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要求AA时，我脑子嗡嗡作响。
丈夫凑过来低语：“老婆，听妈的，她身体不好，别刺激她。”
我被他劝服，签了那份看似荒唐的AA协议。
加班到深夜回家，楼道一片漆黑，家门上贴着一张告示：房屋已出售。
我疯了一般打电话给丈夫，他却关机了。
我突然意识到，那份AA协议，根本不是为了婆婆。
可下一秒，我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显示的是“丈夫”两个字。
01
手机屏幕上那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指尖发麻。
“丈夫”。
我死死盯着它，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全身的血液都冲向了头顶，又在瞬间冻结。
接，还是不接？
理智告诉我应该立刻挂断，然后报警。可是一种被背叛到极致的荒谬感，驱使着我的手指，颤抖着划开了接听键。
我还没来得及发出一个音节，听筒里就传来了王浩的声音。
那声音，陌生又冰冷，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精准地捅进我的心脏。
“房子已经卖了，你不用回来了。”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一片空白。周围楼道的黑暗仿佛有了实体，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让我无法呼吸。
“王浩……你什么意思？你在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带着哭腔。
电话那头，他轻蔑地笑了一声。
那笑声，比他冰冷的话语更伤人，像是在嘲笑一个天大的傻瓜。
“苏沫，你真以为那份AA协议是为了我妈？你太天真了。”
“你以为我妈那种人，会在乎什么AA制？那不过是让你心甘情愿把财产处置权交出来的由头罢了。”
“苏沫，你就是个垫脚石，现在我不需要你了，懂吗？”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那份协议……
我记得清清楚楚，婆婆刘慧坐在沙发上，捂着胸口，一副随时要断气的样子，说我们年轻人花钱大手大脚，以后各花各的，互不干涉，这样才公平。
王浩在我耳边温声细语地劝：“老婆，妈身体不好，她就是没安全感，咱们签了让她安心，协议放着就是了，我们还跟以前一样过，好不好？”
我信了。
我信了他眼里的真诚，信了他口中的孝顺，信了我们三年的感情。
我签了那份由他“朋友律师”草拟的，条款复杂到我根本看不懂的协议。
现在，这个我最信任的男人，用最残忍的语气告诉我，那一切都是一个骗局。
一个由他，和他的家人，精心为我设计的骗局。
“王浩！你不是人！你这个畜生！”我终于失控，对着手机嘶吼，声音在空旷的楼道里回荡，显得那么凄厉又无助。
“钱我已经转走了，一分都不会留给你。哦对了，你的信用卡我也顺便帮你‘消费’了一下，不用谢。”
“骂吧，尽情骂，反正你也只能在电话里骂骂了。”
他得意地笑了几声，然后，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
冰冷的忙音，像一把重锤，一下下砸在我的心上，将我最后一点希冀砸得粉碎。
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身体顺着冰冷的墙壁滑落，瘫坐在满是灰尘的地上。
手机从无力的手中滑落，屏幕的光照亮了我苍白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