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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右！这边！"
我刚拖着行李箱走出北京西站，就听见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阳光刺眼，我眯起眼睛寻找声源，然后看到了她——桃子。
她站在人群边缘，穿着淡粉色连衣裙，黑色长发随风轻扬，冲我挥手的动作像极了小时候。
十年不见，她出落得亭亭玉立，但那双杏眼里的光芒一点没变——那种让我既怀念又隐隐发怵的光芒。
"桃子？你怎么在这？"我拖着箱子走过去，鼻尖飘来她身上淡淡的桃子香气。
她歪着头笑，露出两颗小虎牙："我在你妈朋友圈看到你今天到北京啊。怎么，不欢迎我接站？"
"不是，就是...太巧了。"我挠挠头，"你也在北京上学？"
"985，物理系。"她骄傲地扬起下巴，然后伸手捏我的脸，"倒是你，居然真考上985了，小时候那个数学考28分的笨蛋哪去了？"
我拍开她的手："喂，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
她咯咯笑起来，自然地挽住我的胳膊："走吧，我送你。我查过了，你学校离我们那儿就四站地铁。"
桃子身上传来的温度和香气让我心跳加速。
十年了，她依然能轻易让我紧张。
我记得小学五年级时，她因为我跟班花多说了一句话，就把人家的书包剪成了碎片。
地铁上人挤人，桃子紧贴着我站着，手指若有若无地划过我的手腕。
"赵右，你还记得我们幼儿园的约定吗？"她突然问。
"什么约定？"
她踮起脚尖，嘴唇几乎碰到我的耳朵："你说长大要娶我的。"
我耳朵发烫："那、那是过家家！"
"可我当真了。"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让我后背一凉。
到学校后，桃子执意要帮我整理宿舍。我的三个室友陆续到来，看到桃子时都露出暧昧的笑容。
"赵右，这位是？"室友小李挤眉弄眼。
"我是他未婚妻。"桃子甜甜地说，手上却用力掐了一下我的腰。
"别听她胡说，我们小时候邻居。"我赶紧解释。
桃子帮我铺床单的动作娴熟得像个小妻子，但当她发现我偷看对面楼女生宿舍时，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赵右，"她微笑着，声音却冷得像冰，"再看我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哦。"
室友们哈哈大笑，以为她在开玩笑。只有我知道，她是认真的。
整理完宿舍，桃子说要请我吃饭庆祝。走在校园里，不少男生偷偷看她，而她只紧紧挽着我的手臂，像是在宣示主权。
"你变帅了，"她突然说，"我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会有很多苍蝇围着你转。"她眯起眼睛，"不过没关系，我会把她们都赶走的。"
我咽了口唾沫，想起小时候那些"苍蝇"的下场——不是橡皮擦失踪就是作业本被涂鸦。
我们在校外小餐馆坐下，桃子点了两瓶啤酒。
"喂，我们还没到能喝酒的年龄。"我提醒她。
她眨眨眼："怕什么，我哥在这片开酒吧，警察从不查这儿。"
酒过三巡，桃子脸颊微红，眼神却越发清亮。
"赵右，你知道我为什么学物理吗？"她问。
"因为你聪明？"
"因为你说过喜欢聪明的女孩。"她盯着我，"我一直在变成你喜欢的样子。"
我心跳漏了一拍。十年前的随口一句话，她竟然记到现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