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就在我以为一切都要结束的时候,系统的声音突然在我脑海响起:“宿主您好,时空隧道已开启,即将开启穿越倒计时。”我望着手术室的灯,泪水混着绝望与解脱,时空隧道的光在我眼前闪烁,我知道,我终于要离开这个让我遍体鳞伤的世界了。可在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我听到时夜突然撕心裂肺地喊我的名字,那声音里的痛苦和悔意,像是要把灵魂都撕碎。

时空隧道的光芒将我彻底包裹时,意识最后一刻,时夜那张满是痛苦与悔恨的脸在我眼前不断放大。他的呼喊声穿透了手术室的嘈杂,可我知道,这一次,我不会再回头。

再次睁开眼,我躺在自己原本世界的小床上,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脸上,熟悉又陌生。房间里的布置还是十年前我离开时的模样,书架上那本被我翻得有些破旧的小说还在,只是封面落了层薄灰。我起身走到镜子前,镜子里的自己,是十年前穿越前的模样,年轻、鲜活,可眼底那抹化不开的疲惫与伤痛,却像是跨越时空刻进了骨血里。

我花了好些天,才慢慢适应原世界的生活。可每当夜深人静,那些在小说世界里的记忆就会如潮水般涌来。我会想起时夜曾经在我加班后为我煮的那碗热汤面,想起我们一家三口在草坪上放风筝时的欢声笑语,也想起他选择许清月时的决绝,想起孩子对我说出“妈妈根本不爱我”时那伤人的模样。

原世界的我,在一家小公司做文职,日子平淡如水。同事们好奇我“消失”的这十年去了哪,我只能笑笑说去旅行了。只有我自己知道,这十年,我在另一个世界爱得疯狂,也伤得彻底。

我离开后,时夜疯了一样在手术室里喊着我的名字。他冲过去想要抓住我,却只抓到一片空气。手术台上,原本属于我的位置空了,只有那台还在运转的仪器,像是在嘲讽他的后知后觉。

许清月坐在病床边,垂着眼睑,声音轻柔:“时夜,她走了,或许对大家都好。”时夜却猛地转身,眼神里满是从未有过的狠戾:“你早就知道她是穿越者对不对?你早就知道她不属于这个世界!”许清月被他的眼神吓到,往后缩了缩:“我……我也是后来才猜到的。”可时夜已经听不进去,他脑海里不断回放着这些年我为他做的一切——他创业初期,我把自己的积蓄全拿出来支持他;他被竞争对手打压,我挺着孕肚去求那些合作方再给次机会;他喝醉的夜晚,是我一遍一遍给他擦脸换衣服……

他开始调查许清月,这才发现,那些所谓的“巧合”,那些我被误解的瞬间,都是许清月精心设计的局。车祸是她自己找人做的戏,划伤眼睛也是她自导自演,就连孩子对我的疏离,也有她在背后潜移默化的影响。时夜觉得自己像个傻子,被许清月耍得团团转,而他最爱的人,被他亲手推向了深渊。

公司里,那些曾经我陪他谈下来的合作方,开始因为他的“薄情”纷纷撤资。员工们私下里议论纷纷,说他忘恩负义,抛弃糟糠之妻。许清月想要帮忙,可她在商业上的能力远不及我,那些合作方根本不买她的账。时夜看着公司股价一路下跌,看着家里孩子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终于明白,他失去的不仅仅是我,更是他的整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