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养生在后宫团宠出道了。
别的嫔妃在御花园埋巫蛊娃娃,我在菜园子种萝卜。
她们给皇帝炖十全大补汤,我给姐妹分发熬夜回春膏。
太后派人挑拨离间,反被举报:“贵妃娘娘,她耽误我们跳广场舞!”
皇帝深夜翻墙查岗,踩到我晒的养生冬瓜摔个狗啃泥。
他咬牙切齿:“爱妃这日子过得比朕还滋润?”
我反手塞他一把枸杞:“陛下,保温杯里泡点,小心肾亏。”
后来整个后宫都在传——跟着贵妃混,三天吃九顿。
皇帝看着御花园的菜地和跳广场舞的嫔妃,默默给御膳房涨了预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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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三刻,天刚蒙蒙透出点蟹壳青,凤仪宫的正殿却已挤满了人。
空气沉滞,凝着化不开的脂粉气和无声的硝烟。新晋的徐婕妤,梳着时下最风流的飞仙髻,簪头一支累丝金凤钗,凤嘴里衔着的东珠颤巍巍悬着,映着她眼角刻意描摹、却藏不住一丝疲惫的飞红。她眼风扫过对面端坐的李昭仪,嘴角弯起的弧度勉强又刻意,声音捏得又甜又细:“哟,李姐姐今儿气色可真好,莫不是昨儿夜里得了陛下什么新鲜赏赐?这螺子黛画出的眉,果真比咱们用的强些呢。” 话尾那点酸气,像针尖,无声无息地刺过去。
李昭仪捻着帕子的手几不可察地紧了一下,指尖泛白。她今日特意用了新贡的螺子黛,细细描画了远山眉,身上熏的是名贵的龙涎香,此刻被点破,那点刻意维持的从容便有些挂不住。她唇边挤出一点笑,正要回敬几句,殿门口垂着的厚重锦帘“哗啦”一声被掀开。
一股迥异于殿内沉香的、极具侵略性的药膳味儿猛地灌了进来,霸道地冲散了所有脂粉与心机。随之而来的,是一抹极其晃眼的明黄身影。
贵妃沈知意,顶着后宫最尊贵的名头,此刻的扮相却堪称离经叛道。她身上松松垮垮罩着一件宽大得离谱的明黄绸缎“养生袍”,袍子上用粗犷的墨线绣着几个张牙舞爪的篆体大字——“莫生气”。一头乌发随意在头顶挽了个摇摇欲坠的道士髻,只用一根瞧着像是刚从药柜里薅出来的老山参斜斜固定着。
她步履生风,手里稳稳端着一个比她脸还大的粗陶海碗,碗里深褐色的汤汁随着她的走动晃荡着,散发出混合着黄芪、当归和不知名草根的浓郁气味,直冲人天灵盖。
整个大殿瞬间鸦雀无声。所有精心描画的脸孔都僵住了,眼神黏在那碗药和那件惊世骇俗的袍子上,忘了方才的机锋。
沈知意浑然不觉,或者说根本懒得理会这诡异的寂静。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主位,将那只沉重的海碗“哐当”一声搁在紫檀木嵌螺钿的案几上,汤汁溅出几滴,落在光可鉴人的桌面上。她这才一屁股坐下,舒坦地呼出一口气,目光如探照灯般,精准地扫过下首一张张妆容精致、却难掩倦色的脸庞。
最后,她的视线钉在了徐婕妤身上。
“徐妹妹!”沈知意一拍大腿,嗓门洪亮,带着一种农妇在田间地头吆喝自家鸡鸭的爽利劲儿,“你这眼下的乌青,都快赶上御花园池子里那对墨龙睛金鱼了!昨儿夜里又熬鹰呢?还是琢磨着怎么给陛下炖汤炖得神魂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