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环境不好，我托关系坐上公司的专线火车去打工挣钱。
没人知道目的地在哪，上火车前乘务员再三叮嘱。
“孕妇不能上车！”
本以为是要干体力活，所以才不让孕妇上火车。
然而第二天半夜，火车忽然紧急制动，乘务员高声大喊。
“车上是不是混进了孕妇？！孕妇赶紧站出来！”
有人帮腔：“你这就是歧视孕妇，我要发小红薯投诉你。”
乘务员焦急地跺脚：“孕妇赶紧出来，不然全车人都得给你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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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着行李坐上火车，大致数了数，三节车厢一共装了将近两百号人，整列车闹哄哄的。
对面有个光头大叔，他端着一个保温杯，看我坐下来后，忽然说。
“你是不是老张家的娃？”
我确实姓张，懵逼地点点头问。
“你是？”
“我是他工友，之前他也上过这车去挣钱。你跟你爸长得很像，我一眼就认出来了。他人呢？这次怎么没来。”
“失踪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连忙道：“我们结工前，还说下次又一起来，想不到他居然失踪了。哎，节哀顺变。”
旁边有人道。
“大哥，去做工的，咋又有人失踪？该不会和公司有关吧？”
“你少说话。”秃头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我们不是每次都平安回来了吗？和公司有什么关系？”
那人立马低头不再出声。
而我第一次上这列火车，所以好奇询问。
“叔，咱们是去哪里挣钱啊？我听说去一个月，就能挣十万回来。”
秃头连忙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别乱问，你上这车也不容易，不要多嘴，只用记住别带孕妇上车就行了。”
秃头刚说完，一旁又有人开口。
“你没带孕妇吧，你要是带孕妇上来，我们就都不用去挣钱了。”
我讪讪一笑。
“我怎么可能带孕妇，我连女朋友都没有，而且孕妇挺大个肚子，难道看不出来吗？”
有人摇头。
“那不一定，之前就有女的，怀孕四个月了，看着还只是微胖，幸好被查出来，没让上车。”
我们一群人就这么聊起来，不过大家都很默契地没有谈这次目的地在哪，工作究竟是什么。
毕竟能上公司的这趟火车太不容易，可不能破坏了公司的规定。
随着一声汽笛鸣响，列车开动，晃晃悠悠地向目的地开去。
而我则趁着所有人在聊天时，来到最后一节车厢，把随手泡好的方便面递给坐在最末尾位置的女人。
她一言不发，穿着清秀，瓜子脸上精致的五官，看见我后眼眉高抬，露出兴奋的表情。
“张星。”
我跟嫂子小声说。
“嫂子，吃饭吧。”
她点点头接过，而我则看了看她的肚子，关心询问。
“你身体咋样？”
原因无他，嫂子肚子里此时正怀着孩子。
我和嫂子为了挣钱活下去，隐瞒了这件事，登上这趟火车。
实在是没招了，因为一个月前，我爸和哥意外失踪，如今家里就只剩下我和嫂子。
没人找到他们尸体，但是有人说他俩已经死了，只是不知道死在哪里。
想着四个月后马上要出生的孩子。
为了哥，我必须给他的孩子挣点奶粉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