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遵命。”
2
从夫人院里出来，我摸摸自己的脸，还是滚烫得吓人。
世子这般光风霁月，倒是为难我这个丫鬟天天帮他圆谎。
我低头走在路上，没注意旁边有人，差点撞上去。
“哎哟，怎么是你，差点踩到我这新做的裙子。”
我抬头一看，竟然是红蕊。
夫人给世子挑了四个丫鬟，里面最丰腴妖娆的是红蕊。
前凸后翘，削肩细腰，哪个男人见了都要忍不住偷瞄。
当然，我也偷瞄过，确实比我丰满、好看。
红蕊一直自信地认为世子会选中她。
没想到，世子选的是我。
所以，红蕊见我，就是一副眼不是眼、嘴不是嘴的嫌弃模样。
“绿枝，你还没爬到世子床上吗？我看世子就是看不上你，你趁早死了心吧。”
我福身行礼，喊了一声姐姐好。
红蕊没被选中，她自请去了大公子院子里侍奉，现在已经是大公子通房。
宁安侯府里，大公子是庶子，二公子是夫人嫡出的世子爷。
夫人相当忌讳庶子，才会每日找我训话。
一旦世子幸了我，我就需要每日喝避子汤。
红蕊见我这么恭顺，气焰愈发嚣张，嘴里啧舌，“你这模样丢进丫鬟堆里，也找不出来。”
“别整天想着攀上世子一步登天，你看世子纳你都多久了，碰过你没？”
红蕊一向嘴利，我也说不过她，只能点头奉承。
“红蕊姐姐说的是。我院子里还有事，就不耽误姐姐逛园子。”
红蕊看我想溜，上前拉住我的胳膊，双眼眯起，似是想到什么坏点子。
“等等，你刚刚踩到我脚了，大公子新赏给我的织锦绣花鞋，你看看是不是脏了？”
说完，她掀开红裙，露出精致的小鞋。
我低头一看，这鞋子光洁如新，哪里脏了？
好歹姐妹一场，也同吃同住过，她就这么看不上我呢。
我扶着她坐到旁边的石头凳上，又拿帕子给她扇扇风，“红蕊姐姐歇一歇，我帮姐姐擦擦。”
红蕊见我如此卑躬屈膝，她更得意了。
我跪在旁边，用手轻轻掸了掸鞋面。
红鞋上绣着艳丽的芍药花，前面还坠着小米珠，走起来确实摇曳生姿。
假模假样地掸完这只，正准备去掸另一只。
谁知红蕊一抬脚，将我的右手踩在地上。
路边有些小石子，硌得我的手掌生疼，锋利的边缘似乎刺破手心，慢慢渗出血来。
红蕊站起身，脚上又暗暗使劲，“绿枝，不要给我假惺惺，我可不上当。”
“你最好给我夹着尾巴做人。最后谁当主子，谁当奴婢，还不一定呢。”
她全身使劲，碾得非常用力。
我的手背被鞋底摩擦得生疼，但还是摆出一副笑脸。
“姐姐教训得是。绿枝万不敢跟姐姐争。”
红蕊轻哼一声，终于松开脚，“算你识相。”
骄傲的红蕊轻啐一声后走开了。
我抬起右手一看，手背磨破了皮，手掌被石头划出几道口子。
伤口处，淋漓的鲜血混着泥土和细碎石子。
我用帕子擦了擦，疼得打了一个激灵。
今天怕是不能抄书了。
3
我回到世子的清风院，刚一进去，就撞上要出门的世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