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挠挠头，「我问了店员，说这款有女码，就给你买了一双。」
我拿起鞋，突然想起我攒钱买鞋的日子，想起被扔掉时的委屈，想起他笨拙的关心，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你哭什么？」
他慌了，「不喜欢吗？那我再去换……」
「不是，」
我抹了抹眼泪，笑了，「我喜欢，很喜欢。」
他看着我，突然把我抱住：「林晓，等高中毕业，我们考同一所大学好不好？」
「好。」
我靠在他怀里，用力点头。
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落在我们身上，暖暖的。
7 晴天霹雳
高考前的日子过得飞快，刷题、模拟考、讲卷子，每天像上了发条的钟。
我和陈阳约好考本地的理工大学，他报计算机，我报会计，周末偶尔溜出去在学校后街吃碗麻辣烫，就算是难得的放松。
陈阳的成绩忽高忽低，每次模考结束都揪着头发喊完蛋，转头又抢我的错题本去抄。
我总笑他笨，他就挠我痒痒，闹到最后两个人都笑趴在桌子上。
六月初，最后一次模拟考成绩出来，我稳在一本线以上，陈阳也超了去年的录取线二十分。
班主任在班会上说我们俩是「互相促进的典范」，我红着脸低下头，偷偷看陈阳，他正对着我傻笑。
回家的路上，我一路都在盘算，等拿到录取通知书，就跟我妈说想请陈阳来家里吃饭。
我妈肯定会做他爱吃的红烧排骨，我爸说不定还会偷偷塞给他一瓶啤酒。
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那天下午我正在整理错题，陈阳的妈妈突然找到学校。
她穿着一身得体的套装，化着精致的妆，站在教室门口喊我出去的时候，周围同学的目光都黏在我身上。
「你是林晓？」
她上下打量我，眼神里带着明显的审视，像在看一件不值钱的旧家具。
「阿姨好，我是。」
我攥紧了衣角，手心直冒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