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臆想症是病,顾衍,得治!”苏晚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从未有过的尖锐和彻底的冰冷,像一把锋利的冰刃,狠狠劈开他的臆想。她眼中没有一丝慌乱,只有被彻底激怒后的厌恶和决绝。“再纠缠不清,我不介意让我丈夫直接和你的律师谈!”
话音未落,她猛地拉开车门,像躲避瘟疫一样迅速坐了进去,“砰”地一声用力关上车门,落锁。引擎发出一声压抑的嘶吼,车子如同离弦之箭,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将顾衍和他那些疯狂混乱的质问,连同浓稠的夜色一起,狠狠地抛在了身后。
冰冷的尾气喷了顾衍一脸。他僵硬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两道红色的尾灯迅速消失在车库出口的拐角,像一头被彻底激怒却又失去目标的困兽,胸腔剧烈起伏,眼中翻滚着骇人的风暴和一种深不见底的挫败。他死死盯着车子消失的方向,牙关紧咬,从齿缝里挤出低沉的誓言:“我一定会查清楚!苏晚,你休想再逃!”
而疾驰的车内,苏晚紧握着方向盘,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她看着后视镜里那个越来越小、最终被黑暗吞噬的身影,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不是因为愤怒,而是一种更深沉、更尖锐的痛楚,混合着一丝冰冷的疑虑,悄然蔓延——他为什么…一直执着于“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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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真相之痛
顾氏集团顶层总裁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却丝毫照不进室内的阴霾。空气里弥漫着未散的烟味和一种紧绷的压抑。
顾衍靠坐在宽大的皮椅上,指尖夹着的烟已经燃尽,长长的烟灰摇摇欲坠。他面前的宽大屏幕上,是私家侦探发来的加密邮件,密密麻麻的文字和照片,详尽地记录着苏晚这五年生活的点滴轨迹。他熬红的双眼死死盯着屏幕,像搜寻猎物的鹰隼,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细节。
关于“丈夫”周叙的调查结果最先跳出:启明地产执行总裁,苏晚的直属上司及事业伙伴,履历光鲜,作风正派。关键信息:未婚。邮件里附上了几张周叙在不同场合的照片,无一例外,他的左手无名指空空如也。
“未婚…”顾衍喃喃自语,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随即又被一种扭曲的狂喜和更深的恐慌攫住。那枚戒指…是假的?是她用来阻挡他、用来保护自己的伪装?那她这五年…究竟是怎么过的?那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