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停下脚步，转过身，好笑地看着他：“陆少，你这是什么意思？人是你自己送给我的，现在又想反悔？”
“我没有反悔。” 陆珩的目光，死死地锁在我的脸上，“我只是想问她一句话。”
他一步步向我走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上。他的眼神，不再是之前的冰冷和厌恶，而是充满了痛苦和挣扎。
“苏念，你告诉我，” 他站在我面前，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段视频，是不是你安排的？”
我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
“不是我。”
我的确不知道视频是谁放的，但这并不妨碍我利用这件事来达到我的目的。
陆珩似乎松了一口气。他伸出手，想要触碰我的脸颊，却被顾衍一把打开。
“陆少，请你自重。” 顾衍的语气里，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陆珩的手僵在半空中，他自嘲地笑了笑，收回了手。
“苏念，你跟我来，我有话要单独跟你说。” 他说。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 顾衍寸步不让。
“顾衍，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陆珩的耐心似乎已经耗尽。
“现在，她是我的女人。” 顾衍针锋相对，“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两个同样优秀的男人，为了我，剑拔弩张，互不相让。这画面，若是放在以前，我一定会觉得无比虚荣和满足。可是现在，我的心里，只有一片冰冷的荒芜。
“我跟他去。” 我突然开口。
顾衍愣了一下，低头看我，眼神里带着一丝不解。
我冲他安抚地笑了笑，用口型对他说：“相信我。”
顾衍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松开了我。
“我在外面等你。” 他说。
我点点头，跟着陆珩走上了二楼的书房。
书房的门一关上，陆珩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一把将我抵在门上，双手撑在我的耳侧，将我困在他的身体和门之间。
“念念，你告诉我，这三年，你到底是怎么过的？”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痛苦和自责。
“念念”这个称呼，已经很久没有从他嘴里听到过了。我曾经以为，这是世界上最动听的称呼。可是现在，听起来却只觉得无比讽刺。
“怎么过的？” 我冷笑一声，“托陆少的福，我在里面过得‘很好’。每天都有人‘照顾’我，给我‘上课’，教我‘做人’的道理。”
我特意加重了“很好”、“照顾”、“上课”、“做人”这几个词的读音，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狠狠地插进陆珩的心里。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闭上眼睛，痛苦地摇了摇头。
“对不起，念念，对不起……” 他不停地道歉，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对不起？” 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陆珩，你的一句对不起，就能抹去我三年的牢狱之灾吗？就能抹去我身上所有的伤疤吗？就能让我死去的孩子复活吗？”
最后一句话，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陆珩的身体，猛地一震。他睁开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孩子？什么孩子？”
“我们的孩子。”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在你把我送进监狱的第二天，我发现我怀孕了。可是，在监狱里，我被人殴打，孩子……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