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我的本命剑起名为闭嘴。
这样嚼我舌根的人才能时时谨记。
想了想，又补充道，略微出手，吓唬吓唬即可，别真的伤人。
我觉好笑，想他这么说许是怕我出手太重，出了人命。
我爱他，次次听他的话。
这一次，也听他的话。
但他却再没护我，也没信我。
4.
我倒地，口中涌出大股大股的鲜血。
苦涩中竟让我品出丝丝甜味。
诸葛玉并未对我下狠手。
此番出手可能是想从宗主手中护下我。
大概他心中有我，只是尚有误会。
“我没有……”
我无惧声名受损，更无谓刑罚加身。
只是面对他，我不愿成为恶人。
“阿辞，那数十具尸体上闭嘴留下的剑伤，你有何解释？”
他眼里的失望与恐惧让我心里发寒，也让我恐慌。
“我没杀他们！你教我的……”
“我何时教你杀人？早知有今日，我定不会再和你说一句话。”
他想和我撇清关系。
无数个议论声在我耳边炸开。
我再难压抑愤怒。
“闭嘴！”
剑刃刺开空气的爆鸣压过所有嘈杂，我的世界归于平静。
师尊们站起，各个面露愠色。
或许他们是发现了我竟能在他们眼皮底下却毫无察觉地瞬召本命剑。
他们忘了，修不成无情道的我还能留下，正是因为我修剑道也同样天赋异禀。
“孽徒，真是孽徒！”
“难道你还想连我们一起杀了不成？”
我撑着胳膊爬起。
诸葛玉又一巴掌，七成功力，我寸步未动，生生挨下。
“阿玉，将她捆住！即刻处死！”
5.
“且慢！”
一道清丽婉转的女声，在肃杀的大殿里显得格外突出。
来人竟是苏清漓。
她惨白着一张脸，眼中含泪，走到诸葛玉身边。
“师父，师尊，大师兄，清漓求各位饶慕容师姐一命。”
无数道目光落在她身上，不解、心疼还有来自我的探究。
她耳后似有若隐若现的红线，不知是什么术法。
“师姐对我下毒，原是我活该，我不该贪恋大师兄的怜爱，让师姐不快……”
“混账！清漓到现在还想为你求情，你真就毫无愧疚吗？”
宗主循循善诱，想唤起我的良知。
但他忘了，从出生起，我就注定不懂愧疚更不会愧疚。
“当然是你活该。知道会惹我不快，还不赶紧滚。”
我不懂她，我们之间本没有过节。
她的行为却处处向我而来。
“师姐，不要再负隅顽抗了，和师尊们认错吧。惨死的师兄弟们还等着你去赎罪。”
“少废话，我没杀人，我虽出手但绝不至死。”
“剑伤确实不深，但每个人五脏俱碎，若不是你，还有谁能做到？”
诸葛玉对我怒斥。
五脏俱碎？蕴灵草？
我再看向苏清漓，眼神中不禁多出几分玩味。
她到底所图为何？竟不惜杀人陷害。
“师兄，我只说这最后一遍，我没下毒，也没杀人，你信是不信？”
这是我给自己的最后机会。
“除了你，还会有谁。”
诸葛玉背过身去，不再直视我的眼睛。
好，既然如此，是非对错我无心再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