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晚了。
从她决定背叛我的那一刻起，就该想到会有今天。
警察带着两人离开，留下了一地狼藉和满场震惊的宾客。
这场盛大的庆功宴，以一种谁也想不到的方式，变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闹剧。
而我，这场闹剧的导演，在众人的注视下，平静地走下舞台，穿过人群，离开了这个令人作呕的地方。
走出酒店大门，夜晚的冷风吹在脸上，我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胸中那股郁结了三个月的恶气，终于消散了。
一个身影从阴影里走了出来，是我的律师，林蔓。
“步辰，都办妥了。”她递给我一根烟，“刚才警方那边传来消息，王皓和苏晚已经初步招供了。人证物证俱在，这次他们跑不掉了。”
我接过烟，却没有点燃，只是夹在指间。
“谢了，林蔓。这次多亏了你。”
这三个月，是林蔓一直陪在我身边，帮我收集证据，为我规划好每一步。
没有她，我的复仇不会如此完美。
林蔓笑了笑，风情万种：“跟我还客气什么。不过，你真的打算就这么算了？”
我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王皓和苏晚，不过是两条小鱼。你想没想过，他们背后，可能还有一条大鱼？”林蔓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苍穹之眼’的项目体量有多大，你比我清楚。凌云创科敢直接拿来用，甚至不修改一下底层代码，你觉得，单凭一个想上位的部门经理王皓，他有这个胆子拍板吗？”
林蔓的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被复仇快感冲昏的头脑。
是啊。
我一直把所有的恨意都集中在了王皓和苏晚身上，却忽略了这背后更深层次的问题。
“苍穹之眼”一旦发布，必然会引起行业震动，星河科技和凌云创科的竞争关系人尽皆知。这么明目张胆地抄袭，一旦暴露，对凌云创科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王皓，他没这个胆子，更没有这个权力，去冒这么大的风险。
除非，是有人在背后给他撑腰。
一个足够有分量，能够压下所有风险，并且能从这次剽窃中获得巨大利益的人。
我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个名字。
凌云“创科CEO——陈启明。
陈启明，一个在业界以心狠手辣、不择手段著称的枭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