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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像玻璃一样粉碎又重组。
顾方霖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救护舱里。舱外站着莫璃，她的机械义眼正在投影某个全息档案，上面的时间戳让他浑身发冷：
2159年3月18日 - 顾微钢琴独奏会安全记录
"记忆猎人篡改的不只是你的大脑。"莫璃将投影转向他，"他们修改了整个事件的因果链。"
画面里，艺术中心的监控显示顾微正在演奏《月光》，而在观众席第三排，坐着一个戴宽檐帽的女人——她膝上放着一把半开的虹彩伞。当钢琴曲进行到2分17秒时，伞面突然开始发光，而台上的顾微同时出现短暂僵直。
"这才是真正的3月18日。"莫璃的手指划过投影日期，"但在你的记忆里，这一天已经被提前到'未来'，因为有人让你预支了这段记忆。"
顾方霖的衬衫纽扣存储器突然自动激活，播放出另一个版本：相同的演奏厅，相同的曲目，但在2分17秒时，顾微的双手悬停在琴键上方，而观众席第三排空无一人。
"双重记忆..."顾方霖按住太阳穴，"那么现在的时间到底是——"
莫璃的机械义眼突然转为深红："永远别问这个问题。时间安全局正通过'认知锁定'维持这个泡沫。重点是这个——"
她放大顾微僵直瞬间的影像。少女的瞳孔放大时，能看到虹膜上浮现出与校徽背面完全相同的六边形代码。
"林夜在你的女儿眼睛里刻了后门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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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方霖扯下手背的输液针头。
救护舱的警报响起，但他已经冲到观察窗前——窗外本该是医疗中心的花园，此刻却显示着某个实验室内部的景象：环形控制台、闪烁的红色警报灯、以及地上那把已经部分熔毁的虹彩伞。
"量子泡界面。"莫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赫尔曼矩阵受损后，被折叠的时空开始泄露。"
顾方霖抬起手，发现自己的手掌正逐渐变得透明。更可怕的是，透过半透明的皮肤，能看到血管中流动的不是血液，而是某种银色纳米流体——就像记忆猎人使用的那些。
莫璃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不对...不是时空泄露..."她的声音第一次出现波动，"是我们正在被另一个版本的自己覆盖。"
整面观察窗突然炸裂。
不是物理意义上的破碎，而是像被擦除的像素一样，从边缘开始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