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时，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苏醒。
02
雨越下越大，冰冷刺骨。
意识在疼痛和失血中逐渐模糊，世界变成一团旋转的、昏暗的色块。
就在我以为自己会死在这肮脏的后巷时，头顶的雨忽然停了。
一把鲜红色的雨伞，遮蔽了灰暗的天空。
我费力地抬起头，一个穿着剪裁得体西装的男人正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他没有说话，只是将一部手机递到我面前。
屏幕亮着，是一个音频播放界面。
我颤抖着伸出手，按下了播放键。
手机里立刻传出我最熟悉，也最陌生的声音。
是姜有汜和莫言尘。
“亲爱的，你刚才真的好帅，一个亿啊，眼睛都不眨一下。”姜有汜的声音娇媚入骨。
“为了你，花多少钱都值得。不过，那把刀也确实是个好噱头，明天的新闻头条肯定是我们的了。”莫言尘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得意。
“就是陆铮那个废物太扫兴了，跟个苍蝇一样嗡嗡叫。”
“别提他了，晦气。等我们用拍卖的钱去马尔代夫度假，谁还记得他是谁。”
“哈哈，你说他会不会真的以为我爱过他？”
“宝贝，他要是不蠢，怎么会心甘情愿为你挡刀，还把肾给你呢？”
然后，我听到了最让我肝胆俱裂的一句话。
莫言尘用一种极其滑稽的腔调，模仿着我当时虚弱的喘息。
“有汜……别怕……我为你挡刀……”
紧接着，是两人爆发出刺耳的、毫不掩饰的嘲笑。
姜有汜娇嗔着。
“讨厌，别学那条狗。”
狗。
原来在她心里，我只是一条狗。
一股腥甜猛地从喉咙里涌上来。
“噗——”
我再也无法抑制，一口鲜血喷出，溅在男人递来的、雪白的手帕上，像一朵盛开在地狱里的彼岸花。
意识陷入了短暂的黑暗。
再次醒来，我躺在一辆行驶平稳的豪车后座上。
那个西装男人正在为我处理伤口，动作专业而冷漠。
“你是谁？”我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话。
“秦总的特助。”
他递给我一张名片，上面只有一个名字和电话：秦晚。
“秦总是谁？”
“你的盟友。”
车子在一家看起来极为私密的顶级医院门口停下。
特助为我打开车门，我扶着车门下车。
在我转身后，我从后视镜里清晰地看到，他拿出一张消毒湿巾，面无表情地，仔仔细细地擦拭着我刚刚坐过的真皮座椅。
那个动作，比任何语言都更具侮辱性。
我在他们眼里，只是一个有利用价值的、脏东西。
我在一间堪比五星级酒店的私密病房里醒来。
窗外是城市的璀璨夜景，但我心中只剩一片冰冷的废墟。
秦晚的特助就守在床边，见我醒来，将一台笔记本电脑放在我面前。
“秦总说，用姜氏的商业机密，换你的命，和你的复仇。”
我看着电脑屏幕上亮起的公司logo，那是姜氏集团的死对头，秦氏集团。
我沉默了很久。
然后，我抬起头，看着那个特助。
“告诉秦总，游戏开始了。”
03
三天后。
姜家为庆祝莫言尘拿下国际大导新片男主角，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庆祝派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