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从小跟在我屁股后面，喊我“铮哥”的男孩。
“陆铮，求求你了，我知道只有你能救他……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只要你救出小瑞，我立刻跟莫言尘分手，我把一切都还给你，我求求你了……”
她的哭声听起来那么真实，那么绝望。
我的心，像被一只手狠狠攥住。
我恨姜有汜，但姜瑞是无辜的。
为了让我相信，她甚至提起了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的往事。
“你还记得吗？小瑞小时候被野狗追，是你把他护在身后，你的手臂被咬了，你还骗他说是被树枝划的。陆铮，他一直当你是亲哥哥啊！”
这句话，击潰了我最后一道防线。
我可以对全世界冷酷，却无法对那份记忆里的“亲情”置之不理。
“地址。”我只说了两个字。
半小时后，我出现在城郊的一座废弃工厂外。
秦晚的特助想派人跟我一起，被我拒绝了。
这是我的私事。
我换上了一身黑色的作战服，腹部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我顾不上了。
工厂里的守卫不堪一击，我像一道黑色的闪电，悄无声息地解决了外围的四个“绑匪”。
过程顺利得有些诡异。
我在工厂最深处的仓库里，找到了被捆在椅子上的姜瑞。
他看到我，像是看到了救世主，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
“铮哥！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我就知道！”
我替他解开绳子，他紧紧地抱着我，身体还在发抖。
“没事了，我带你出去。”
我扶着他，一步步走出工厂，走出那片黑暗。
外面下着小雨，空气很清新。
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就在我们走出工厂大门的那一刻，刺眼的红蓝光芒瞬间照亮了整个夜空。
十几辆警车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将我们团团围住。
我愣住了。
然后，我看到姜有汜和莫言尘，安然无恙地从一辆警车后面走了出来。
他们脸上没有丝毫的惊慌，只有一种冰冷的、看好戏的漠然。
我心里猛地一沉，一个可怕的念头浮了上来。
我身边的姜瑞，那个刚刚还抱着我痛哭流涕的男孩，突然将一个小小的、硬硬的纸包，飞快地塞进了我的口袋里。
他的动作快得像一道闪电。
然后，他猛地推开我，连退几步，用尽全身力气，指着我，对警察们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呐喊。
“警察叔叔！就是他！是他绑架我！还想拿这个逼我！”
05
冰冷的审讯室里，只有一盏灯从头顶打下来。
我被铐在椅子上，腹部的伤口在泥水和雨水的浸泡后，又开始新一轮的灼痛。
门开了。
走进来的不是警察，是姜有汜。
她换下了一身狼狈的晚礼服，穿着干净的香奈儿套装，妆容精致，仿佛刚才在废弃工厂外那个面目狰狞的女人只是我的幻觉。
她以“受害者家属”的身份，申请了单独见我的机会。
“陆铮，”她拉开我对面的椅子坐下，双腿交叠，姿态优雅，“我们谈个条件吧。”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莫言尘洗钱的事，需要一个人顶罪。这个人，不能是他。”
她就像在谈论一笔无关紧要的生意，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