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史烬:我在武周当国师
我作为文物修复师,在修复破损的武周典籍时意外穿越。 睁开眼便是感业寺,年轻貌美的武媚娘正被刺客追杀。 救下弱质纤纤的她,我拿出急救包止血,用现代医学惊艳了所有人。 后来才知,她送我的贴身玉佩中藏着淬毒金针,袖口永远备着杀人丝线。 当朝堂上她为我与长孙无忌争锋相对,不惜以皇嗣之位相赌时。 我却在她的书房暗格里,翻出一卷墨迹未干的《控臣十策》。 第一策的名字赫然是:情劫。
指尖拂过那残破的纸页,触感粗糙而脆弱,带着一种近乎叹息的重量。这是来自一千多年前的悲鸣,是时间在武曌女皇登基称帝前的奏章草稿上留下的深刻伤痕。我屏住呼吸,工作台顶灯的光圈精准地笼罩着瓷盘中的碎片,每一片都薄如蝉翼,边缘泛着焦褐的卷曲,那是岁月烽火与虫蠹共同啃噬的印记。空气里弥漫着古籍特有的、混合着尘土和陈墨的微涩气息,还有我身前修复胶水那几乎难以察觉的、一丝刺鼻的化学气味。
公文内容关乎河东道一场突发的、已成燎原之势的民变。字迹是凌厉的飞白体,笔锋如刀,力透纸背,每一个转折都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那是属于武曌的铁腕。但此刻,这份铁腕被时间撕裂了。
“北境……粮绝……流民啸聚……万请……” 关键的几个词句刚好位于纸张撕裂的豁口处,如同历史本身在此处留下了一道狰狞的空白。
我小心翼翼地用羊毫细笔蘸取微量特制的淀粉浆糊,粘稠度刚刚好,能提供足够的黏性又不至于留下污痕。屏息凝神,指尖稳定得如同大理石雕像,将一片边缘带有“州”字残迹的碎片,试图归位到那大片空白旁的某处。就在笔尖即将触碰到纸面的瞬间——
嗤啦!
一声尖锐到撕裂灵魂的电流爆响毫无征兆地炸裂开来!仿佛有千万根无形的钢针瞬间刺穿我的颅骨,又像是一只冰冷黏腻的巨手猛地攥紧了我的心脏!视野霎时被一片灼目的惨白吞没,那片承载着“州”字残骸的碎片在我眼前疯狂扭曲、拉长,化作一道诡异的光痕。工作台上幽幽的修复灯光、弥漫的古籍气味、指尖微凉的触感……所有属于二十世纪的信息洪流般退去,被一股沛然莫御的黑暗蛮横地扯碎、吞噬。
意识像坠入无底的冰窟,不断下沉。身体被无形的力量撕扯、扭曲,感官在极致的混乱中彻底失灵。只有那电流的嘶鸣,如同地狱的哀嚎,持续在虚无的意识深渊里回荡。
……
冰冷,坚硬。
并非舒适的床榻,而是某种粗砺的、带着湿气的青石板。一股浓烈的、混杂着劣质线香、腐朽木料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像是陈年血渍的腥锈气味粗暴地钻进鼻腔,呛得我那尚未完全苏醒的意识一阵痉挛。
我猛地睁开眼,视线模糊了好几秒才渐渐聚焦。
黑暗。浓稠得如同化不开的墨汁,只有极远处,似乎隔着几重门廊,透来一点极其微弱、摇晃不定的昏黄烛光,如同鬼火般飘渺。借着这微光,勉强能分辨出自己躺在一处狭窄、阴冷的回廊角落。高大的梁柱在黑暗中投下狰狞的阴影,腐朽的木料气味混合着一种潮湿的霉味和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头顶是深不见底的黑暗,仿佛有冰冷的雨丝,或是融化的雪水,正从某个无法窥见的缝隙里,一滴,一滴,缓慢而固执地落下来,砸在我脸颊旁的青石板上,碎裂开冰冷的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