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晴，再来一杯！"林悦举起酒杯，脸颊已经染上红晕。
我摇摇头，把她的酒杯按下："别喝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怕什么，反正我们住酒店，喝完直接上楼睡觉。"林悦笑嘻嘻地又灌了一口，"张远推荐的这家店离这不远，评分4.8呢，肯定干净舒服。"
凌晨一点半，我和林悦摇摇晃晃地走进电梯。她整个人靠在我身上，嘴里还哼着刚才酒吧里的歌。
"302...302...啊，这里！"林悦把房卡往感应区一贴，门锁发出"滴"的一声。
房间确实如张远所说，干净整洁。两张单人床铺着雪白的床单，床头柜上摆着两瓶矿泉水。我把林悦扶到靠门的床上，她几乎是倒下去的。
"我先去洗漱。"我说着走进浴室。
等我出来时，林悦已经蜷缩在床上，呼吸均匀。我轻手轻脚地关掉大灯，只留了床头一盏小夜灯。
"悦悦？"我小声叫她，回应我的只有轻微的鼾声。
我躺在床上，酒精的作用让我头晕目眩，却奇怪地无法入睡。翻来覆去间，右眼皮突然跳了几下。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妈妈的话突然浮现在脑海。我摇摇头，把这荒谬的想法赶走。
就在这时，房间温度似乎骤降。我拉紧被子，却还是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脚底蔓延上来。
"空调开太低了？"我嘀咕着，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遥控器。
突然，我僵住了。门口传来细微的响动，像是有人在轻轻拨弄门锁。我和林悦入住时特意用椅子抵住了门，还把一个盆栽放在椅子上增加重量，甚至用烧水壶的电线缠住了门把手和浴室门的把手——这是网上流传的防闯入方法。
"不可能有人能进来..."我安慰自己，却听到"咔哒"一声轻响，门锁开了。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椅子被移动的声音，盆栽轻轻落地的闷响，然后是脚步声——三个不同的脚步声。
"你睡着了吗？"一个低沉的男声在林悦床边响起，"你怎么睡着了？你怎么睡着了？"
那声音机械地重复着，像是坏掉的录音机。我死死闭着眼睛，全身的肌肉绷紧到疼痛的地步。
"看看旁边那个。"另一个声音说。
几乎在同一瞬间，我感到床垫下沉，一个冰冷的躯体压在我身上。刺骨的寒意透过被子渗入我的皮肤，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我的手腕。
"你睡着了吗？"那声音贴着我的耳朵，呼出的气息却比冰窖还冷，"你睡着了吗？你怎么睡着了？我叫什么呀？我叫什么名字？我也想睡觉...我也想睡觉...有点冷..."
我的心脏狂跳，几乎要冲破胸腔。那只手越攥越紧，寒意顺着血管蔓延到全身。我拼命控制着呼吸，不敢露出一丝醒着的迹象。
"去别的屋子看看。"第三个声音突然说。
身上的重量骤然消失，但手腕上的冰冷触感却停留了几秒才消散。我听到脚步声走向门口，然后是门关上的声音。
我依然不敢动，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直到十几分钟后，我才假装翻身，偷偷瞄了一眼手机——4:13。
窗外依然一片漆黑。我想叫醒林悦，却怕惊动可能还在附近的"他们"。我只能睁着眼睛等到天亮，每一秒都像是一个世纪那么长。
"唔...几点了？"林悦的声音在晨光中响起，我几乎要哭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