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他们找借口不给，或者让你先顾着你弟弟..." 陈默顿了顿，"那你就得承认，他们对你的好全是装的，以后不准再傻傻地往家里贴钱。"
"赌就赌！" 我深吸一口气，"五百块而已，我爸妈肯定会给的！"
02
我坐在沙发上给妈妈打电话。
"妈～我在路边晕倒被好心人送到医院，医生说要住院观察几天。"
妈妈："怎么好好的就住院了？是不是又熬夜了？跟你说多少次女孩子要注意身体..."
听着妈妈熟悉的唠叨，我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你看，她还是关心我的。
"医生说有点急性肠胃炎，得挂几天水。就是... 住院费还差五百块，我身上的钱不够了，你能不能先转给我？"
话音刚落，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
"五百块啊..." 妈妈的声音拖拖拉拉，"小冉啊，不是妈不给你，家里最近实在有点紧张。"
来了，又是这句话。
"你弟弟前几天看中了套婚房，首付还差不少呢。那可是大事，关系到他一辈子的幸福，耽误不得。"
我的声音开始发颤，"可我现在躺在病床上打点滴啊... 医生说急性肠胃炎引发了感染，白细胞都超标了，不住院可能会穿孔..."
"穿孔？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 爸爸的声音突然传来，"吃两片止痛药忍忍就过去了！我当年发烧四十度不照样在水泥厂上工？没必要花那冤枉钱住院。"
"可这是治病啊...五百块... 我就差五百块就能交齐住院费了..."
"五百块不是钱？" 爸爸突然拔高声调，"你弟的婚车还没订呢！五百块能加两箱油！他要是娶不上媳妇，老陈家就绝后了！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实在不行就去网贷啊！现在那些 APP 不都写着 ' 秒到账 ' 吗？先借五万出来！你弟首付差的窟窿补上，剩下的够你买药了。"
"那是高利贷啊！" 我猛地坐起身，"利滚利会死人的！"
"死什么人？！没句好话！" 妈妈接话，"等你弟结了婚，让他小两口慢慢还你！一家人还能让你一个人扛着？"
"我..." 我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爸妈你一言我一语地劝着，说我不懂事，说我小题大做，说弟弟结婚比什么都重要。
原来陈默说的是对的。
那些新衣服，那些好吃的，不过是他们钓住我的诱饵。
他们嘴上说着最疼我，其实我不过是他们给弟弟铺路的一块垫脚石。
我默默地挂了电话，瘫坐在沙发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我输了..."
"他们真的... 连五百块都不肯给我。"
03
窗外的天彻底黑透了，我盯着手机屏幕上姐姐发来的视频。
爸妈正跪在镇东头那个外号 "刀疤脸" 的高利贷家门口，"求求您再宽限几天！我儿子要娶媳妇，就差辆车撑场面了！"
"他们要干嘛？" 我咬着牙问。
"还不是为了林强..." 姐姐叹了口气，"那个开超市的老板女儿嫌咱家没车，媒人说要是能弄辆像样的车撑场面，这事就成八成。你弟非说要辆二手跑车，说那样显得有排场..."
我简直要气笑了，"他忘了自己连驾照都考了三次还没过吗？买跑车当摆设？"
"我也劝过，可他不听啊。" 姐姐的声音里满是无奈，"爸妈被他闹得没办法，就想着去借高利贷... 对了小冉，你房间抽屉里的那些金银首饰还有笔记本电脑都被妈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