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在身后关上,陆川望着那扇紧闭的门,突然意识到,他弄丢了生命里最亮的光。而林知意站在门内,听着他渐远的脚步声,捏紧了手中的文件袋。她知道,这只是开始,关于复仇,关于新生,还有太多事要做。而陆川会不会真心悔改,他们之间是否还有一丝可能,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为她的人生,终于要由自己掌舵了。
陆川坐在车里,引擎空转着,尾气在冷夜里凝成白雾。他盯着沈家别墅的大门,指节把方向盘捏得发白。林知意那句“轮到我往前走了”像重锤,一下下砸在他太阳穴上。手机震了震,是朋友发来的消息:“川哥,傅家联姻宴那事儿,圈子里都传开了,说你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他猛地关了手机,额头抵在方向盘上,喉间溢出一声近乎哽咽的低咒。
林知意站在书房里,父亲的老照片在月光下泛着柔光。她轻抚相框边缘,轻声说:“爸,我会把属于我们的东西拿回来。”文件袋里的证据是她托私家侦探蹲守半年才拿到的,每一页都浸着血与泪。当年父亲被陆家陷害入狱,她从千金小姐沦为笑柄,是陆川的“温柔”让她短暂忘了伤痛,现在想来,那些温柔不过是精心编织的网。
一周后,林知意入职傅氏集团。傅景深是她的顶头上司,晨会时他漫不经心转着钢笔:“林特助,今天跟我去见海外客户。”她垂眸应下,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傅景深看得有些怔愣,他见过太多女人对他示好,可林知意的疏离像层玻璃,看得见摸不着。
机场贵宾室,林知意正核对合同细节,傅景深突然递来杯热拿铁:“加了双倍奶,你上次说喜欢甜的。”她指尖顿了顿,礼貌道谢。傅景深倚在窗边,看她垂眸工作的侧影,喉结微动,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在意她的一颦一笑,可她眼里的疏离始终像堵墙。
与此同时,陆川把自己关在老宅的书房。陆家老爷子拍着桌子骂他:“为了个女人丢了半壁江山!你爸当年的错,你不会用手段讨回来?”他攥紧拳头,指节泛青:“爸,当年的事,真的是我们错了。”老爷子气得摔茶杯,他却转身离开,手机里存着林知意的照片,背景是她站在傅氏楼下,傅景深替她理围巾的画面。嫉妒像毒蛇啃噬心脏,他猛地砸了手机。
海外出差的雨夜,客户临时变卦要改条款。林知意跟着傅景深在酒店走廊来回谈判,雨水打湿了她的卷发。傅景深把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先回房换衣服,别着凉。”她正要拒绝,他已不容置疑地把她推进电梯。进了房间,傅景深又递来干毛巾:“擦把脸,我叫客房服务送套女装。”
林知意擦头发的动作顿了顿,望着他西装上的雨水,突然想起从前陆川也会在雨天给她送伞。可现在,这熟悉的关怀来自另一个人。她垂下眼睫:“傅先生,谢谢。”傅景深盯着她湿润的眼尾,突然很想伸手拭去那点水珠,最终却只是轻咳一声:“合同的事,明天我来处理。”
那晚,林知意躺在床上,听着窗外雨声,眼前交替浮现陆川和傅景深的脸。陆川的背叛像根刺,而傅景深的温柔让她惶惑,她早已不会爱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