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对不起，我也是被顾客弄得焦头烂额，才那样对你说话的。”
“老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给你补上奶茶了。”
他的眼睛在昏暗的房间里亮晶晶的，就和以前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一样。
仍然深情，却不再纯粹。
“不好，既然回来了，就把字签了吧。”
我把离婚协议书，递到他眼前。
2
他脸色可怜的表情碎裂。
接过离婚协议书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才咬着牙问我。
“什么时候写的？”
是从他一个月第49次跟我提起小师妹笨笨的，什么都做不好，要加班帮她完成工作任务的时候？
是从我怀孕得了腰椎间盘突出痛得要命，得知以后不能再跳舞，崩溃地在家大哭，他却陪着小师妹在圆梦全省随舞大赛的时候？
还是从溪宝多病毒感染高烧不退让他带我们去医院，他推说有客户，却带着小腿一点点划伤的小师妹在急诊室被我看到的时候呢？
我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了。
我只记得他跟我说过的许多话。
“沐沐跟你不一样，笨笨的人很单纯，我正好忙完了就帮帮她。”
“你这么痛，我也帮不上忙，你就听医生的多躺着，沐沐有个比赛在隔壁市，她不会开车请我送一下，我先挂了。”
“沐沐一个人在这个城市，她年纪还小，没有主心骨，我只是来帮她挂个号，你会开车拿点药自己回家就行。”
我摇摇头，只是重复说，“你签字就行。”
陈昌旭怒了。
他站了起来低头看我。
“溪溪才几岁，你就要离婚让她变成单亲家庭吗？”
“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那次你生气，不是我低声下气地哄你？”
“就因为我昨天没给你买奶茶？就一杯十几块钱的奶茶你至于吗？再说你那么大的人了，喝奶茶也不健康。”
我侧过头不看他，只是静静地回答，就像以前无数次我对着他生气不已，他却只给我18秒冷漠的解释一样。。
“随你怎么说，我都要离婚。”
“离婚了你依然是孩子爸爸，可我不想再当你的老婆了。”
陈昌旭恼羞成怒，砸了房间里所有能砸的东西。
“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才这样急吼吼地离开我？”
“我告诉你，就算离婚，你也休想把女儿带走。”
他的倒打一耙让我不敢置信地望向这个男人。
离婚协议书被陈昌旭撕得稀烂扔进垃圾桶。
只留下了一句。
“想离婚，你就净身出户，溪溪也别想带走。”
我们相恋4年，结婚8年。
他果然知道我的软肋。
知道用什么威胁我最有用。
关门摔得震天响，溪宝被他吵醒站在房间门口怯怯地看着我。
我抬手抹掉满脸的眼泪，准备去她的房间陪她睡觉。
陈昌旭带回来的奶茶放在餐厅，里面的冰块已经融化，化出来的水渍从餐桌流到地上。
旁边小小的星黛露也被打湿。
我愣了一会儿，把奶茶扔进垃圾桶。
迟到的奶茶和变心了的人一样，都不值得被留恋。
3
女儿又睡着了，陈昌旭也开始晚上不回家。
晚上这个大平层里面只有我一个人。
以前还能在舞房练舞，现在舞房变成了溪宝的玩具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