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发泄完后，我跟条死狗一样躺在地上，自生自灭。
那一刻，我都以为自己要死了。
我垂头，抠着食指上的倒刺。
不过，要是那会死了才好，这样后面也不会遭受那么多罪。
刚刚吱吱喳喳的画面一顿，而后又恢复。
「啊，我家里的汤要煮干了，我得赶紧回去。」
「我还没买菜呢。」
「孩子放学了，要去接。」
……
没一会，我身边又变回之前的真空地带。
2
夜幕落下，我拖着没有知觉的双腿，一瘸一拐地走回家。
看着紧闭的大门，我叹了口气，随便找个地方坐下。
不想肚子传来叫声。
我舔了舔嘴唇，温柔地摸着肚子。
「乖，再忍忍，明天一早他就回来了，我们攒着再吃，能吃得很饱的。」
自那天后，我都表现得很乖、很听话。
没像前世到处找人求救。
那个夏天的惨痛经历，让年仅 8 岁的我明白，大人都喜欢踢皮球，讨厌麻烦。
与其求人不如求己。
与其求救不如自救。
我眯着眼，看向窗外的太阳，真刺眼。
欠我的债，我会一点、一点，连本带利地拿回来。
砰！
我吓了一跳。
循声望去，是耀祖奶奶卸下一袋东西。
「你这妮子，发什么呆呢？眼神阴恻恻的，怪渗人。」
我没吭声，只盯着那个袋子瞧。
「呐，剩下那半袋猪饲料都在这，这可是我从老家辛辛苦苦带过……」
「能养得白白胖胖吗？」
我打断她絮絮叨叨、企图坐地抬价的话。
「什么？白胖？肯定能啊！」
「你这是质疑老太婆我的养猪小能手称号？在老家，谁不认识我李大娟？临近年底，那些肉贩子不用吆喝，自己闻着味就来，指定要我家的猪，卖了这个数呢。」
耀祖奶奶左右看看，凑近对我比了两根手指。
我面无表情地抹掉脸上的唾沫星子。
确实挺多的，我也想养。
最好是养得白白胖胖，走不动道那种。
「能，必须能，比母猪带崽还胖！」
听到这话，我扯着小半袋米的手松了。
耀祖奶奶一把扯过去，打开往里抓了几把看，还扔嘴里咬。
哒、哒。
「确实是好米。」
当然，这可是我爸特意让我买来充场面招待他牌友的，几十块一斤呢。
「你这猪饲料换来干嘛？」
米拿到手了，耀祖奶奶开始有心情八卦，抓着我不放。
「当然是养猪。」
「切，不说就不说，这小小年纪，心眼比藕还多。」
见问不出来，她甩开我的手，转头就走，像是怕我后悔交换一样。
我没理会。
拖着比我还重的猪饲料往厨房去。
夕阳西下，罗万富也该回来了。
我把放在水盆里晾凉的小米粥拿起来，踩着凳子，快速炒两个菜。
最后一个菜出锅时，门锁响了。
罗万富开门进来。
闻到厨房里传来的丝丝香味，随即肚皮叫得震天响。
他把鞋子随意踢开，上衣脱了丢地上，老大爷似的瘫坐在椅子上。
「饭好了没，想要饿死你爸好嫁人是吗？」
「来了。」
我端着锅稳稳地放在桌上，又快速回厨房把两个菜端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