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身上盖着带着阳光味道的被子。陌生的房间布置简洁，书架上摆着几本财经杂志，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温水，是昨晚睡前沈砚之让她喝的。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咖啡香和面包香，她猛地坐起来，才想起自己现在是在沈砚之家里。
她找到沈砚之放在客房门口的衬衫，是干净的，带着熨烫过的平整褶皱。衬衫很长，穿在她身上像件连衣裙，袖口卷了好几圈才能露出手指。
走出客房时，沈砚之正好把煎蛋盛到盘子里。他穿着黑色家居服，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腕，和平时西装革履的样子截然不同。
“醒了？”他头也没抬，“洗漱完过来吃早餐。”
苏念看着餐桌上的早餐——两杯咖啡，两个煎蛋，几片烤得金黄的吐司，还有一盘切好的橙子，正是昨晚她带来的那些。
“沈先生，谢谢你。”她在餐桌旁坐下，手指紧张地抠着衬衫纽扣。
沈砚之把一杯温牛奶推到她面前：“喝牛奶。”
“哦。”苏念乖乖拿起牛奶杯，小口小口地喝着。
早餐在沉默中进行，只有刀叉碰到盘子的轻响。苏念偷偷抬眼打量沈砚之，他吃饭的样子都带着一种疏离感，背脊挺得笔直，每一口都咀嚼得恰到好处。
“那个……沈先生，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呀？”她实在受不了这种沉默，没话找话。
“开公司的。”沈砚之简明扼要。
“哦……”苏念没敢问是什么公司，怕显得自己太八卦。
吃完早餐，沈砚之的手机响了，是助理打来的，提醒他上午有个重要的会议。他看了看时间，对苏念说：“我让物业的人先去你家看看，你在家等消息。中午我回来吃饭。”
苏念连忙点头：“好的，谢谢沈先生！我会把家里打扫干净的！”
沈砚之出门后，苏念把餐桌收拾干净，又把客房的被子叠好。她环顾这个空旷的家，突然觉得有点不真实——她竟然在只见过几次面的邻居家里过夜了。
中午沈砚之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苏念系着他的围裙，正在厨房里忙碌，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给她毛茸茸的发顶镀上了一层金边。
“沈先生，你回来啦！”苏念转过身，脸上沾了点面粉，“物业说下午就能修好，我做了点面条，不知道你爱吃吗？”
餐桌上摆着两碗番茄鸡蛋面，旁边还有一小碟咸菜，是苏念从自己家拿过来的。
沈砚之看着那碗冒着热气的面条，心里某个地方好像被轻轻撞了一下。他很久没在家里吃过这样充满烟火气的饭了。
“尝尝。”苏念把筷子递给他。
沈砚之尝了一口，番茄的酸甜和鸡蛋的香滑在舌尖散开，温度顺着喉咙一路暖到胃里。他抬眼，看到苏念正紧张地看着他，像等待老师打分的小学生。
“好吃。”他说。
第三章：橙子味的糖
水管修好后，苏念搬回了自己家，但她和沈砚之的关系明显近了些。
苏念是个插画师，平时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家里。沈砚之工作很忙，经常早出晚归，但两人总能在楼道或电梯里碰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