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交出‘火种’。或者…定义…为…虚无。”

冰冷的宇宙法则之音,如同亿万根冰锥,狠狠刺入学院内每一个活物的灵魂深处。那不是威胁,而是宣告,是更高维度存在对低熵尘埃既定的命运判决。绝望如同无形的瘟疫,在瘫软的师生中蔓延,抽空了所有反抗的力气。天空那道流淌着混沌浆液的巨大裂口,那漩涡深处冰冷的白色“眼睛”,便是绝望本身具象化的穹顶。

“方舟!全功率!覆盖核心区!目标:抵抗‘定义’侵蚀!”德公的精神投影在恐怖的意志威压下剧烈摇曳,几乎要溃散,但核心那一点属于人类最高权力者的决绝意志,如同暴风中最后的灯塔,强行点燃!他的命令不是声音,而是以自身精神力为引,点燃了整个GIBA总局深埋于学院地底的能量网络!

嗡——!!!

沉闷到令人心脏停跳的巨响从大地深处传来!整个学院的地面都在剧烈震颤!七道直径超过百米的、由纯粹乳白色能量构成的巨大光柱,如同支撑天地的巨神之矛,猛地从学院七个关键能量节点破土而出,直刺苍穹!光柱表面流淌着繁复到极致的能量回路,散发着温和却无比坚韧的生命与守护气息!

七道光柱在学院上空千米处交汇、融合,瞬间展开成一个巨大无比、覆盖了整个核心教学区及医疗中心的半透明乳白色能量穹顶!穹顶表面,无数玄奥的几何符号生灭流转,散发出强大的空间稳定和法则加固场!这正是GIBA的终极防御系统——“方舟”护盾!以消耗战略储备级别的星尘矿为代价,短暂地模拟出接近“灵能文明”遗产的守护力场,对抗来自高维的法则侵蚀!

嗤嗤嗤——!!!

几乎在“方舟”护盾成型的瞬间,来自天空裂口中那道混沌身影的、无形的“定义”力量便狠狠撞在了护盾之上!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令人牙酸的、如同强酸腐蚀金属的密集嗤响!乳白色的护盾表面,被“定义”力量接触的区域,瞬间出现了大片的、如同霉斑般的灰暗区域!护盾内部的能量回路疯狂闪烁、扭曲,试图修复,却异常艰难!整个穹顶都在剧烈震颤,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方舟能量输出峰值!120%!130%!警告!护盾结构完整性下降至87%!法则中和效率低于预期!”技术组的声音在德公的意识链接中尖叫,带着濒临崩溃的恐惧。他们引以为傲的终极防御,在真正的“定义”权柄面前,脆弱得如同蛋壳!

“维持!不惜一切代价!”德公的精神投影光芒爆闪,强行稳定,如同与整个护盾融为一体,分担着那恐怖的压力。他的目光穿透动荡的护盾,死死锁定医疗舱内的周易。“火种”…这是唯一的希望,也是最大的灾难源头!

医疗舱内。

陈诗诗死死握着周易的手,仿佛要将自己的骨骼都嵌入他的血肉。她仰着头,透过隔离区顶部的观察窗,看着那遮蔽了天空的乳白色护盾以及护盾外那令人窒息的混沌裂口。英气的脸庞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燃烧的决绝。她体内的气象异能不受控制地沸腾起来,丝丝缕缕无形的【气象共鸣】力场如同坚韧的丝线,穿透医疗舱的屏障,缠绕在周易周身,形成一个微弱却坚定的守护气场。她的灵魂在呐喊:“撑住!周易!看着我!别被那东西拖走!”

苏晚跪在舱旁,怀中的晶体板光芒已经黯淡到近乎熄灭。她双手死死按在板面上,纤细的指尖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身体如同风中残烛般剧烈颤抖。她的意识,正承受着前所未有的恐怖风暴!

在常人无法感知的信息维度,来自上空“净化者”的“定义”意志,并非单纯的威压,而是一种狂暴到极点的、强行改写现实底层规则的“信息乱流”!这股乱流如同宇宙尺度的海啸,疯狂冲击着“方舟”护盾的信息结构,同时,也穿透护盾的薄弱点,如同亿万根无形的毒刺,狠狠扎向学院内所有具备信息感知的生命体!

苏晚,这个能“阅读”世界信息流的特殊存在,首当其冲!

“啊——!”她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苦呜咽,眼前瞬间被无穷无尽的、破碎而疯狂的画面和符号淹没!

她“看”到:构成“方舟”护盾的乳白色能量粒子,其原本稳定有序的排列结构,正在被一股混沌色的、带着绝对指令的“信息”强行打散、扭曲、试图“定义”成无序的热运动!护盾的“守护”概念本身在被解析、被否定!

她“看”到:学院内一栋边缘的教学楼,被一丝逸散的“定义”乱流扫过,其坚固的合金骨架分子键瞬间被“定义”为脆弱的氢键,整栋大楼如同沙堡般无声无息地崩塌、分解,化为漫天飞舞的金属粉尘!

她“看”到:几个来不及躲入掩体的低阶学员,身体在乱流中被瞬间“定义”解构,血肉之躯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的铅笔画,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彻底消失,只留下原地几缕扭曲的空间涟漪!

她“看”到:天空那道裂口深处,冰冷的白色“眼睛”核心,并非生物器官,而是由无数旋转的、冰冷的、代表着宇宙熵增终极法则的毁灭性数学公式构成!它在“计算”着如何最高效地将这片区域“定义”回宇宙诞生之初的混沌热寂!

更让她灵魂几乎碎裂的是,这股狂暴的“定义”乱流,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正疯狂地试图穿透她自身的信息屏障,涌向她怀中的晶体板,涌向晶体板通过微弱链接维系的…周易灵魂核心深处那片刚刚平息的风暴区!那里,有一点微弱却纯粹的白光!

“不…不能…过去…”苏晚的思维在恐怖的冲击下变得支离破碎,只剩下最本能的守护意志。她的数据类异能以前所未有的强度爆发!淡紫色的光芒不再柔和,而是如同燃烧的紫色火焰,从她体内喷薄而出,死死包裹住怀中的晶体板和连接着周易的微弱信息通道!她将自己化作了一道血肉与信息构筑的堤坝,用灵魂去硬抗那足以冲垮星系的“定义”乱流!

“滚开!”她在灵魂深处嘶吼,乌黑的瞳孔深处,两点紫色的光芒如同恒星般燃烧!

就在这外部天倾地覆、内部信息风暴肆虐的绝境之中!

医疗舱内,深度昏迷的周易,身体猛地绷紧!覆盖全身的暗金色纹路如同烧红的烙铁,骤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这一次,光芒并非失控的爆发,而是带着一种…被彻底激怒的、源于生命本能的狂暴反击!

“呃…啊——!!!”

一声不似人声、如同受伤凶兽般的低沉咆哮,从周易喉咙深处挤压出来!他的双眼猛地睁开!

瞳孔之中,不再是之前的虚空漩涡,也不是失控时的冰冷白焰。

左眼,燃烧着焚尽万物的暗金色怒焰!那是被亵渎、被复制、被无数双冰冷眼睛当成实验品观察的滔天怒火!是“遇强则强”基因本能被压迫到极致后爆发的毁灭意志!

右眼,则是一片纯净到极致、冰冷到极致的…白!那白光不再微弱,而是如同超新星爆发般刺眼!但这白光之中,却蕴含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清醒”的意志!一种被强行从最深沉的自我保护中惊醒、直面那试图“定义”抹杀自己存在的冰冷目光的…绝对反击意志!

来自“净化者”的、无差别覆盖整个区域的“定义”乱流,以及肃风小队在地下“回声井”深处遭遇的观察者意志“标记”,如同两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周易灵魂深处那刚刚形成的、融合了“模仿”法则碎片的核心之上!更穿透了苏晚艰难维持的信息屏障,如同亿万根毒刺,扎向那点神秘的白光!

这不再是刺激,而是最直接的、最高级别的“入侵”和“抹杀”宣告!

嗡!!!

一股比在医疗中心失控时更加恐怖、更加凝聚、带着明确“敌意”和“定义”意志的无形波动,以周易的医疗舱为中心,轰然爆发!这一次,波动并非混沌无序的扩散,而是如同精准制导的标枪,目标直指——天空裂口中那道冰冷的混沌之影!

首当其冲的,是覆盖在周易体表的、由“方舟”系统远程引导维持的乳白色能量场!

嗤——!

如同热刀切过黄油!那坚韧温和的“方舟”能量,在接触到周易爆发出的“定义”波动的瞬间,其内部蕴含的“守护”、“生命滋养”等核心信息结构,被强行解析、拆解、并重新“定义”为——最原始、最狂暴、最不稳定的…高能粒子流!

原本温和的乳白色能量场瞬间变得狂暴无比,如同失控的核反应堆,爆发出刺眼的蓝白色光芒和恐怖的高温高热!覆盖在周易身上的生物传感器瞬间汽化!医疗舱坚固的透明舱盖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布满蛛网般的裂痕!

“切断!立刻切断所有外部能量引导!物理隔离!”首席医疗官吓得魂飞魄散,嘶声尖叫!

紧接着,这股凝聚的“定义”波动,狠狠撞上了笼罩整个区域的“方舟”护盾内壁!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消融”!

被波动扫过的护盾区域,那繁复玄奥的几何符号瞬间黯淡、崩解!构成护盾的乳白色能量粒子,其稳定排列的结构被强行“定义”打散,从有序的“守护”形态,被粗暴地“定义”回了…无序弥散的原始能量状态!如同坚固的冰墙被瞬间“定义”成了水汽!

一个直径数米的、边缘光滑的“空洞”,硬生生在号称能抵御法则侵蚀的“方舟”护盾上被“定义”了出来!来自“净化者”的混沌色“定义”乱流,瞬间找到了突破口,如同决堤的洪水,从这个空洞疯狂涌入护盾内部!

“护盾破损!区域:医疗中心正上方!破损直径…三米!混沌侵蚀指数飙升!”技术组的尖叫声带着绝望的哭腔!

“周易!停下!”陈诗诗被狂暴的能量流狠狠推开,撞在剧烈震颤的医疗舱壁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她不顾伤痛,再次扑上,双手带着不顾一切的守护意志和灵魂深处的呐喊,再次按向周易炽热如烙铁的胸膛!“看着我!控制它!那是陷阱!它在引你对抗‘方舟’!”

这一次,周易那燃烧着暗金怒焰和白光的双眼,猛地转向了她!那目光中蕴含的暴怒和冰冷的“定义”意志,让陈诗诗灵魂都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仿佛下一刻自己就会被“定义”成虚无!但她没有退缩,滚烫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滴落在周易的皮肤上,发出“嗤”的轻响。

“诗…诗…”那个沙哑艰涩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剧烈的挣扎。右眼中那刺目的白光,在接触到陈诗诗泪水和她灵魂中那股纯粹到无法被“定义”的守护意志时,剧烈地闪烁了一下,狂暴的波动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凝滞。

就是这万分之一秒的凝滞!

“苏晚!引导他!目标——天上!”德公的精神投影在护盾破损的恐怖压力下发出厉啸!他捕捉到了那丝凝滞!周易的“定义”力量虽然恐怖,但此刻被“净化者”彻底激怒,如同被挑衅的凶兽,本能地想要撕碎那个最大的威胁!这是唯一的机会!与其让这力量在内部破坏“方舟”和伤及无辜,不如将其矛头…指向真正的敌人!

苏晚在双重“定义”乱流的夹击下,意识已经濒临破碎的边缘。德公的指令如同惊雷在她混乱的意识中炸响!引导他?用自己这脆弱的信息通道,去引导那股足以“定义”法则的毁灭性能量,指向那个如同宇宙化身般的恐怖存在?!

这无异于用一根蛛丝去引导灭世的雷霆!

然而,没有时间犹豫!

苏晚猛地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剧痛带来一丝短暂的清醒!她燃烧着紫色火焰的双手,不再仅仅用于防御,而是如同最精密的导航仪,将自身残存的数据类异能,混合着从“净化者”乱流中艰难捕捉到的、代表着其核心存在“坐标”的冰冷信息碎片,强行灌注进与周易灵魂相连的那条微弱通道!

“‘它’…在那里!”苏晚的灵魂在尖啸,将捕捉到的“净化者”核心坐标信息,如同最清晰的箭靶,投射向周易灵魂中那狂暴的白光!“攻击…那个…坐标!”

仿佛接收到了这清晰无比的“敌意”标记!

周易右眼中那刺目的白光猛地一凝!狂暴的、无差别扩散的“定义”波动瞬间收束!如同亿万道无形的丝线被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捋直、拧成一股!一股纯粹到极致、凝练到极致、带着绝对“否定”与“重新定义”意志的白色光束,从周易的右眼瞳孔——不,是从他灵魂核心那点被彻底激怒的白光之中——轰然爆发!

这道光束,没有任何能量逸散,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只有一种令人灵魂冻结的…“静”!它无声无息地穿透了医疗舱布满裂痕的顶盖,穿透了“方舟”护盾上那个被“定义”出来的空洞,无视了空间的距离,精准无比地射向天空裂口中那道不断变幻流淌的混沌光影的核心——那两点冰冷的白色“眼睛”!

这一刻,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无数倍。

学院内所有还能思考的人,都看到了那道从医疗中心射出的、纤细却仿佛蕴含着开天辟地伟力的纯白光束。

它如同刺向神祇咽喉的…凡人之刃!

混沌光影核心,那两点冰冷的白色“眼睛”,在那道纯白光束袭来的瞬间,第一次…出现了极其细微的…波动。

那并非恐惧,更像是…高等智能面对超出逻辑推演的低熵变量时,产生的…一丝无法理解的“凝滞”。

纯白的光束,无声无息地命中了旋转的黑暗漩涡中心,命中了那由冰冷毁灭公式构成的眼睛!

没有爆炸,没有光芒对撞。

只有一种…概念层面的、无声的角力与篡改!

在光束命中的区域,那片由混沌光雾和冰冷公式构成的“存在”,其内部蕴含的、代表“熵增”、“终结”、“定义万物为虚无”的绝对法则信息流,遭遇了另一股同样霸道、同样源于法则层面、却带着截然不同“意志”的“定义”力量!

纯白光束所过之处,试图将“净化者”核心区域的“存在”本身,强行“定义”为——无序但无害的…基础宇宙背景辐射!

嗤…滋啦…

一种比空间碎裂更加刺耳、更加令人灵魂崩溃的、仿佛法则本身被强行撕裂篡改的诡异声响,在裂口深处响起!那两点冰冷的白色“眼睛”周围,混沌光雾剧烈地沸腾、扭曲!构成“眼睛”的毁灭性数学公式如同被投入强酸的电路板,疯狂闪烁、扭曲、甚至出现短暂的乱码和崩解迹象!一股混乱而暴怒的意志洪流猛地从裂口深处爆发出来!远比之前的宣告更加剧烈,充满了被蝼蚁“亵渎”的冰冷怒意!

【亵渎…低熵…异常…火种…污染…清除优先级…提升至…抹除!】

整个天空裂口猛地膨胀了一圈!流淌的混沌浆液变得更加粘稠狂暴!更多的、更加凝练的混沌色“定义”乱流如同亿万条毒龙,从裂口中疯狂喷涌而出,不再是无差别覆盖,而是大部分都集中轰向了医疗中心!轰向了那道白色光束的源头——周易!

“方舟”护盾在集中攻击下发出凄厉的哀鸣,破损的空洞瞬间扩大!乳白色的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

“护盾能量暴跌!40%!30%!即将崩溃!”技术组的声音带着哭腔。

“他…成功了…激怒了它…但也…暴露了…”苏晚瘫软在地,怀中的晶体板彻底熄灭,紫色的火焰消散,只剩下微弱的喘息。她看着医疗舱内,周易在发出那惊天一击后,眼中的暗金怒焰和白光瞬间黯淡,身体如同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软倒下去,被扑上来的陈诗诗死死抱住。他右眼的眼角,甚至渗出了一缕触目惊心的金色血丝!强行催动“定义”权柄对抗更高维存在,代价巨大!

德公的精神投影在护盾即将崩溃的压力下明灭不定,他看着天空那因愤怒而膨胀的裂口,看着集中轰向医疗中心的毁灭性能量,看着下方昏迷的周易和拼死守护的陈诗诗、苏晚,眼中闪过无数复杂的计算和权衡。牺牲…还是…希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新的、宏大而沉凝的精神波动,如同跨越了万里山河,猛地切入这片混乱的战场!这波动并非来自天空,而是来自东方!来自东升国广袤的内陆深处!

“东升异能军!苍龙军团!奉陈天兵军团长令!驰援中港!”一个洪钟般的声音,带着金戈铁马的杀伐之气,直接在德公和所有GIBA高层意识中炸响!

与此同时,在学院边缘,几处被“寰宇”势力暗中控制或处于混乱的区域,空间如同水波般荡漾,一个个穿着古朴灰色长袍、气息晦涩深沉的身影无声无息地浮现。他们动作迅捷如鬼魅,手中古老的符箓或奇异的兵器亮起微光,精准地扑向那些试图趁乱破坏或接应“净化者”的寰宇死士和守夜人叛徒!他们的行动沉默而高效,带着一种古老传承的肃杀。

“守夜人…清肃部队…”德公瞬间认出了这些身影的来历。守夜人内部的清洗,开始了!他们在清除叛徒“枭”的党羽!

援军!来自人类阵营内部的援军,在最后一刻赶到了!

然而,德公脸上没有丝毫喜色。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面对真正的“观察者净化者”,再多的人类力量,也只是螳臂当车!除非…

他的目光,再次落回医疗舱内昏迷的周易身上,落在他眼角那缕刺目的金色血丝上。然后,他猛地抬头,精神波动如同利剑,刺向天空那道膨胀的裂口,也刺向东方内陆和学院内刚刚出现的守夜人清肃者领袖!

“陈天兵!守夜人‘明镜’长老!”德公的精神传讯带着前所未有的急迫和决断,内容更是石破天惊:“‘钥匙’已现!‘火种’将熄!目标:‘灵能遗产’——‘昆仑虚’!坐标:东经XXX,北纬XXX!深度:地幔层!启动…‘补天’遗案最终预案——‘归墟’通道!护送‘钥匙’…入昆仑!这是…唯一的生路!”

归墟通道!补天计划失败后,被尘封的最高禁忌!一条理论上能短暂打通地壳、连接地幔层某个远古遗迹的空间通道!启动它,需要难以想象的能源和…无法预知的代价!

德公的抉择之刃,终于斩下!他将所有筹码,包括周易这个“火种”本身,都押在了那虚无缥缈的远古“灵能遗产”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