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念念没有被莫名其妙的骚动吸引注意力，一心都在解决大包子上。
但是李文文向引发骚动的源头看了一眼。
这下差点惊得她的包子都掉地上。
“江砚？”李文文觉得不可思议，“他怎么会来这儿？”
非要说起来的话，江砚在学校里的受欢迎程度比起许妄只高不低。
再加上江砚是国际部的学生，和普高部的时间表不一样，不是轻易能遇见的。
所以比起许妄更带有一种神秘感。
听到江砚的名字，裴念念就觉得倒胃口，没吃完的包子都不香了。
想来今天这一顿肯定是会消化不良了。
虽然不知道江砚突然来食堂做什么，裴念念还是觉得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于是转头对李文文说：“要不我们先走？一会人太多怕是难走。”
裴念念的话不是危言耸听。
原本已经吃完饭离开食堂的学生在听说江砚出现在食堂之后，就好像是在大世界游戏里的随机地点刷出神秘灵宠一样激动。
就算不能捕捉，也想来看一看。
食堂的人流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加。
李文文虽然对江砚很感兴趣，但是她不是一个爱凑热闹的人。
再加上裴念念的话有道理，所以李文文深深地看了江砚一眼就准备和裴念念一起走。
结果这一眼让李文文感觉到了不对劲：
“念念，我怎么感觉江砚他向我们这边走过来了呢？”
李文文觉得自己也是想瞎了心了，江砚这样的风云人物怎么会注意到她们？
但是江砚的眼睛就像是雷达一样扫过整个食堂，精准定位到裴念念之后，就直直地走了过来。
裴念念心想坏了，躲过早上的一劫，躲不掉现在这一难。
江砚果然就是她命里的天魔星啊。
让裴念念没有想到的是，她和李文文还没有站起来，桌对面的空位上就有人入座了。
“念念，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裴念念先是看到了许妄顺手放在桌面上的草莓味牛奶，然后才看到许妄笑意盈盈的脸。
一旁的张文奇左手端着的碗里放着三个大包子，右手一碗米粥，嘴里还叼着一个包子。
重点太多，裴念念和李文文一时不知道该先看哪一个。
不远处江砚的脚步顿了顿，但还是坚定不移地走了过来，认准了目标。
实际上，江砚是先看到许妄，再通过许妄找到的裴念念。
江砚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隔了那么远，但是看到许妄装模作样的表现就烦。
许妄明明可以直接和裴念念坐在一起，却故意坐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又时刻关注她。
还笑得那么恶心。
就算是为了讨老爷子欢心也不用这样吧？
和早上一样，江砚被众人的目光簇拥着。
裴念念能感觉到那些炽热的目光几乎能把江砚身上灼烧出一个个的洞来。
不过马上，被目光灼烧的就是她和李文文了。
李文文比裴念念更觉得不自在，她难以接受有那么多目光凝结在她身上。
那些目光仿佛有实际形状。
放在江砚和许妄身上，那目光只是炽热。
落在她们两个身上的时候，就像是刀片了。
李文文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她用求助的目光看向裴念念，只恨刚才走得慢了。
食堂里的人在看到许妄坐到裴念念和李文文对面的时候，都嫉妒这俩人的好运气。
能和许神同桌吃饭，肯定会沾染上许神的学运！
而当江砚也走到同一个位置上，众人更加不淡定了。
“我去，那俩人什么来头？”
“不知道，一个都不认识。不过有个好像是新生。”
“对对，我记得她，我早上看到她和许神一起进学校的。”
……
转学第一天，裴念念还没有拿到校服，所以转校生的身份还是很明显的。
就在大家猜测裴念念是什么来头的时候，江砚深深地看了裴念念一眼。
当着许妄的面，像是故意的一样，他故作温柔地询问裴念念：
“转学第一天，还适应吗？”
又说：“我放心不下，所以来看看你。”
裴念念真的觉得自己消化不良了。
如果换做前世，江砚这么关心她，她早就被迷得神魂颠倒了。
但是现在，裴念念明白根本就不是那回事。
江砚只是在习惯性地和许妄作对而已。
他把许妄视作自己的死敌，任何能和许妄作对的事他都会尝试。
现在的她对于江砚来说就是一个工具人。
江爷爷和许爷爷在她的事情上较劲，暗暗比较着她会和谁的关系更好。
谁的孙子更讨裴念念喜欢。
除了学习的事没有办法，江砚在其他任何事情上都不想低许妄一头。
裴念念：“我很好，谢谢，不劳挂心。”
一套丝滑小连招讲完，把自己和江砚的距离拉开了八百里。
现场的一群人面面相觑。
继而躁动起来。
“什么情况，谁能给我解释解释？”
“我的耳朵是不是坏掉了，江少是在关心那个转校生吗？”
“不止是江少，许神也……”
“不……我不能接受……”
“江少好像和苏晴分手了，不会是受创伤了吧？”
“可能江少是故意在气苏晴？”
讨论话题越来越偏，充斥着八卦。
许妄不咸不淡地开口：“你怎么有空到这里来？”
国际部有自己单独的餐厅，国际部的学生通常不会出现在普高部的食堂。
从前江砚也从来没有来过普高部食堂。
所以江砚此行的目的很明显不是许妄，而是裴念念。
回想到前世的事，许妄有些压不住心中的怒火。
心里的怒气言语上不显露，却还是从眼睛里流露出来。
这怒气被江砚清晰捕捉。
江砚疑惑许妄生气的点在哪里。
现在让江砚摸不着头脑的事又加了一件。
第一件是裴念念似乎在刻意和他保持距离，很讨厌他的样子。
第二件事就是许妄对他的怒意。
从前无论他如何挑衅许妄，许妄都会无视他。
江砚厌恶许妄那风轻云淡的样子，好像很瞧不上他。
明明无论是家世还是能力，他都不逊色于许妄。
现在裴念念的出现似乎让情况变得不一样了。
江砚的心里是压不住的激动。
他终于发现有一件事，能让许妄动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