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钢琴盖下的日记本
李凡意识到自己已被监视,决定冒险潜入音乐教室,查看周怀瑾常练琴的那架老式立式钢琴。放学后他藏在窗帘后,等周怀瑾离开,迅速撬开琴盖夹层——果然,一本黑色硬皮日记本藏在共鸣箱内。他翻至最近一页,字迹工整如印刷体:“第七个,李凡。他看见了柜子,也看见了鞋。他不该管闲事。就像他们都不该嘲笑我……母亲跳下去时,没人拉她。那我,来替她审判。”李凡手抖得几乎拿不住本子,突然听见门锁轻响——周怀瑾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袋苹果,微笑:“李凡,你很喜欢我的琴?”
李凡强作镇定,将日记本塞回原处,谎称“想抄谱子”。周怀瑾递来一个苹果,眼神温和:“你成绩不好,但心挺热。可热心的人……容易烧伤自己。”他轻轻合上琴盖,发出闷响,像棺材落锁。李凡逃出教室,立刻联系苏晚。两人在旧教学楼天台碰头,分析日记内容,发现所有失踪者都曾在不同场合羞辱过周怀瑾,且时间集中在母亲去世后三个月内。苏晚指出:“他在按‘伤害等级’杀人,下一个目标可能是……王浩——他上周当众模仿周怀瑾哭的样子。”正说话间,王浩来电,声音慌乱:“李凡!我刚在周怀瑾桌肚里摸到一把带血的美工刀!”电话突然中断。李凡冲下楼,发现王浩瘫坐在走廊,手机被砸碎,而周怀瑾正站在楼梯口,冲他轻轻摇头。
4 王浩的血,滴在月考卷上
李凡冲到走廊时,王浩瘫坐在墙角,右手掌心一道深长割伤正不断渗血,脸色发白,嘴里反复念着“那刀上有字……写着‘哭鬼’……他知道了我说他哭……”。周怀瑾站在楼梯口,神情关切:“王浩不小心划到了,我已经送他去校医室。”说罢递来一张染血的月考卷,说是从王浩书包里掉出来的。李凡接过试卷,指尖触到纸面——太湿,血迹分布不均,像是故意涂抹上去的。更诡异的是,这竟是周怀瑾的答题卡,名字栏被血浸透,但“第七题”位置用红笔圈了三遍,而那一题,正是关于“创伤后应激障碍的心理表现”。李凡猛然想起,上周心理课,周怀瑾在这一题上写了整整一页批注,却被老师当众撕掉:“超纲了,别搞这些阴暗东西。”他盯着那三道红圈,寒意直冲头顶——这不是警告,是挑衅。
李凡将王浩送至校医室,陈国栋一边缝合一边低声道:“这伤是美工刀反手划的,力度控制得很准,没伤筋,但深得刚好让人疼得记一辈子。”他顿了顿,从柜子里取出一个贴着“周怀瑾”名字的旧药盒,“这孩子三个月来每周都来换绷带,说是练琴割的。可你看这伤痕方向——全是横向,左手腕内侧,和练琴无关。”他拉开抽屉,露出一张被藏起的B超单:周怀瑾曾因“情绪性自残”在市三院就诊。李凡脑中轰然炸响——自残者往往有两种极端走向:自我毁灭,或把痛苦转嫁他人。他冲出校医室,直奔天台找到苏晚,将药盒与B超单照片给她看。苏晚盯着那张单子上的日期,突然倒吸一口冷气:“他母亲跳楼是3月17号……这张就诊单是3月20号。也就是说,他去就诊时,人还没下葬。”她声音发颤,“他不是在哀悼母亲……他是在享受,自己终于成了‘完美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