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根本不是什么社会公平。
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围猎。
用高额税款逼我们走投无路,用舆论让普通人厌恶我们。
等我们像丧家之犬一样无处可去时,他们再伸来橄榄枝——签了协议,就能免税,就能过上好日子。
代价是,变成他们标价出售的藏品。
“砰!”
水箱盖被猛地掀开。
稽查员的脸出现在上方,手里的电棍闪着蓝光。
“找到你们了。”他笑得像只抓住猎物的狼,“陆沉,98分。苏晚,99分。这次看你们往哪跑。”
强光手电筒照得我睁不开眼。
苏晚往我身后躲了躲,手指紧紧攥着我的衣角。
我看清了稽查员胸前的徽章——某集团安保部。
原来社区的稽查员,根本就是他们的眼线。
“带走!”
两个黑衣人伸手来抓我。
我反手把苏晚护在身后,胸腔里的愤怒像火山一样炸开。
“凭什么?”
我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稽查员愣了一下,像是没想到我敢反抗。
“就凭你们占用了太多社会资源。”他嗤笑一声,“长得好看,本来就是原罪。”
原罪?
我看着苏晚眼里的恐惧,想起母亲病床前的监护仪,想起那些被藏在“博物馆”里的编号。
突然笑了。
“如果好看是原罪,”我站直身体,脸上的灰粉被汗水冲开,露出原本的轮廓,“那你们这些贩卖美貌的,又算什么?”
稽查员的脸色变了。
苏晚也愣住了,抬头看着我,眼里闪过一丝光。
我扯掉头上的帽子,任由头发垂下来。
反正已经暴露了。
那就索性站得笔直。
“抓啊。”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倒要看看,你们敢不敢把我们拉出去,让所有人都看看,某集团是怎么把活人当成商品卖的。”
手电筒的光还在晃。
但我看清了稽查员眼里的慌乱。
身后的苏晚,轻轻握住了我的手。
她的手还是凉的,却带着一股莫名的力量。
巷子外面传来警笛声。
不是稽查队的,是真正的警车。
我和苏晚对视一眼。
不知道是谁报的警。
但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们不能再躲了。
警车把我们拉到警局时,巷口已经围满了人。
有人举着手机直播,镜头怼到我脸上。
“快看!这就是那个98分的逃税犯!”
“长得是帅啊,可惜心术不正。”
“旁边那个女的口罩摘了!天呐,这脸要是去当明星,得赚多少钱?”
苏晚把脸埋在我怀里,手指抠着我的衣角。
我按住她的头,对着镜头冷笑:“颜值高犯法吗?”
弹幕瞬间炸了锅。
“还敢顶嘴?缴点税怎么了?”
“就是!占了便宜还卖乖!”
两个警察架着我往里面走,冰凉的手铐硌得手腕生疼。
路过接待台时,听见前台小姑娘跟同事咬耳朵:“某集团的赵特助已经在楼上等着了。”
我的心沉了一下。
审讯室的灯惨白惨白的。
对面的警察叫老王,眼角有块疤,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块发霉的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