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在地上，身体不停抽搐，但眼神依然看着我。
“林蔚…跑…”他用最后的力气说出这两个字。
我想伸手去够他，手臂却软绵绵地垂了下来。
江烬的声音从平板里传来，“把她带到禁闭室，等我回来处理，我会让所有人看看叛徒的下场。”
彻底陷入黑暗之前，我听到了顾衍微弱的呼唤声，还有他拼命想要爬向我的摩擦声。
3
我在禁闭室醒来，爆炸声和惨叫声不绝于耳。
禁闭室的能量锁忽然失效，门开了。
顾衍浑身是血地站在门口。
“北墙破了。”他的声音嘶哑，“跟我走。”
我挣扎着站起身，脚下踉跄。
麻醉剂的后遗症让我头晕目眩。
在顾衍精神异能的影响下，我们平安穿过尸骸遍地的走廊。
昔日熟悉的基地已成地狱，到处都是残肢断臂。
那些曾经和我并肩作战的战友，如今都成了丧尸口中的血肉。
广场上，基地长的半截身体挂在杆子上，死不瞑目。
那个曾经权衡之后，漠视我求救的老人，如今只剩下一副残骸。
我心中却没有一丝快意。
一道雷电从天而降，将密密麻麻的尸群劈开一条焦黑的通道。
江烬回来了。
他浑身闪烁着电光，每一步都踏出雷鸣声。
苏曼紧跟在他身后，手里还拿着那瓶香水，一身作战服在硝烟和血污中显得格外整洁。
后面是出走的大部队，正疯狂地清剿着丧尸群。
眼前的尸潮被挡在了广场外。
当他们看到这座沦为人间地狱的基地时，所有人都疯了。
“江烬！你给老子解释清楚！”
一个壮汉猛地推开前面的人，指着满地的残肢大吼。
“你说林蔚是争风吃醋，所以才故意夸大事实，事实上根本不会有尸潮的吗？”
“那这些都是什么？！你把我们当瞎子吗？！”
江烬没有理会，他的目光越过满地的尸骸，死死盯着我。
那眼神里的恨意，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
他一步步走来，周身的雷电让空气都发出噼啪声。
“你竟然为了一己之私，真的勾结外人，坐视基地被覆灭！”
他一把扼住我的喉咙，雷电顺着他的手传导过来，电得我浑身痉挛。
顾衍还没来得及阻止被江烬挥手捆住了。
我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如果你早点去接我，他们就不会死！基地就不会破！”
他将我狠狠掼在地上。
我的后脑磕在尖锐的钢筋上，温热的液体顺着脖子流下来。
苏曼大大咧咧地拍了拍江烬的肩膀。
“大哥，嫂子确实有点不懂事了，不过她平时挺关心你的，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江烬。
“她就是蛇蝎心肠！”
他一脚踹在我的小腹上，丝毫没有想过那里曾失去过一个生命。
那是我们的孩子，因为强行传送突然偷跑出基地却遭遇尸群的苏曼，在尸潮爆发前三天就没了。
剧痛让我眼前发黑，胃里翻江倒海。
“大哥，你冷静一点……”苏曼拉了拉江烬，“现在最重要的是撤离，基地已经守不住了。”
江烬喘着粗气，雷电还在他身上跳跃。
“撤离？”他冷笑，“林蔚，你还想逃跑，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叛徒是什么下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