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放你娘的屁!”火尖枪横扫而出,却刺了个空。

烟花碎屑突然化作青黑色的本源虫,在半空中组成“七情锁”的虚影——七道巨大的青铜锁链从惰性祭坛延伸而出,每道锁链上刻着不同的情绪符文:喜、怒、哀、惧、爱、恶、欲。锁链尽头钉着七具修士骸骨,正是三百年前试图破解祭坛的“归藏七子”。

一、喜劫:镜中喜宴里的假新娘

“喜”字锁链突然发光,墟境场景切换成东海龙宫的宴会厅。哪吒发现自己穿着喜服,胸前戴着“囍”字红绸,对面坐着蒙着盖头的新娘。盖头下传来妹妹阿离的声音:“哥,你不是答应要看着我出嫁吗?怎么哭了?”

“阿离早就死了!”焰的承志杖突然砸穿宴席桌,桌布下露出无数惰性丹,每个丹丸上都刻着“未完成的愿望”。

她看见三年前的葬礼:七岁的阿离躺在冰棺里,手里还攥着半截太极鱼画稿。那时焰刚偷来火德星君的燃志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妹妹的手指在画纸上最后一次抽搐:“姐,这鱼尾巴……你帮我补完好不好?”

“好。”焰的声音突然哽咽,承志杖上的燃志花开始凋零,“我现在就给你补……”

“新娘”突然掀开盖头,竟是创世元灵化作的黑袍人。他手里举着面青铜镜,镜中映出焰最渴望的画面:妹妹健康地坐在画架前,正举着金笔对她笑:“姐,你看我画的凤栖花海,这次尾巴没歪哦。”

“假的!”焰的精血突然喷在镜面上,青铜镜炸裂成无数碎片,每个碎片里都有个“完美妹妹”——不咳血,不发烧,正拿着画笔涂颜色。

二、怒劫:被龙筋勒死的童年阴影

“怒”字锁链轰然断裂,黑雾中冲出个浑身是血的少年。他举着混天绫扑向哪吒,心口窟窿里露出半截龙筋——正是当年被哪吒抽了筋的敖丙兄长。

“你不是想当英雄吗?”少年的混天绫突然勒住哪吒脖子,“那你告诉我,我爹娘抱着我筋疲力尽的尸体时,算不算英雄?”

哪吒的莲台突然剧痛,六片花瓣上浮现出陈塘关百姓的脸:“妖怪!别杀我们!”“李靖快把你儿子交出来!”“他连龙筋都敢抽,迟早会毁了我们!”这些声音像针一样扎进他脑子里,比混天绫勒得更疼。

“小爷我……”哪吒的火尖枪突然脱手,枪尖插进自己的莲台,“我从来没想当什么英雄!”

敖丙的冰霜绫突然缠住少年的手腕,冰蓝色的龙鳞在黑雾中发光:“那是我哥自愿献祭的龙筋,用来封印海底火山。他说哪吒是三界唯一能劈开混沌的人,值得他赌上性命。”

“赌上性命?”少年突然化作本源虫群,“那你们龙族被火德星君灭门时,他在哪?”

三、哀劫:焚心殿里的未烧完画稿

“哀”字锁链化作漫天纸钱,焰的师父突然从黑雾中走出。老者心口插着半截《焚心诀》竹简,血字在纸上洇开:“未能教你画完太极鱼,实为憾事……”

“师父!”焰的承志杖掉在地上,金色花粉撒了一地。

她想起二十年前的雪夜:十岁的她跪在焚心殿前,师父用燃志花在她掌心画了个太极鱼:“志火分三种,情火暖人,志火明路,勇火破障。你妹妹的情火,你的志火,哪吒的勇火,合在一起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