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句句如刀，将天族那块虚伪的遮羞布，撕得粉碎。
云曦的脸色彻底白了。
“你胡说！我们没有！”
她还在嘴硬。
“有没有，你心里清楚，你父帝心里更清楚。”
我懒得与她多费唇舌，直接下了逐客令，“话不投机半句多。天界的好意，我心领了。请回吧。”
“你！”
就在此时，一个熟悉又让我厌恶的身影，从云曦身后的云层中显现出来。
是凌渊。
他穿着一身银白色的铠甲，身姿挺拔，面容依旧俊美，只是神情看起来有些憔悴，眼下还有淡淡的青黑。
他一出现，目光就死死地锁在我的身上，那眼神复杂得像一团乱麻，有震惊，有懊悔，有痛苦，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祈求？
“阿鸾……”
他哑着嗓子开口。
我眼神一冷。
“战神大人，请叫我凤鸾帝女。”
我纠正他，“阿鸾已经死在诛仙台了，被你亲手逼死的。”
凌渊的身体剧烈地一震，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我……”
他似乎想解释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云曦见他来了，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立刻委屈地扑到他怀里：“凌渊哥哥，你看看她！她太嚣张了！她根本不把天界放在眼里！”
凌渊却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双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我的脸。
“真的是你……”
他喃喃自语，像是在确认一个不敢相信的事实，“你没死……你成了……凤族帝女？”
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真是可笑。
当初退婚时，他何等意气风发，何等冷酷无情。
如今，是后悔了吗？
可惜，晚了。
“与你何干？”
我冷冷地回了四个字。
我的冷漠，像一盆冰水，兜头浇在了他的心上。
他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嘴唇翕动着，半晌，才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我闻言，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笑声清越，却充满了无尽的嘲讽。
“回到从前？”
我看着他，像在看一个天大的笑话，“凌渊，你是不是还没睡醒？回到哪个从前？回到被你一剑穿心的从前？还是回到被你剜去内丹的从前？”
我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凌渊猛地后退一步，眼中满是惊恐和难以置信。
“你……你都知道了？”
“是啊，都想起来了。”
我收敛笑容，眼神冷得像万载玄冰，“整整九世，拜你所赐，我没一世得以善终。”
“现在，你还要我回到从前？”
“凌渊，你告诉我，凭什么？”
5
凌渊彻底僵住了。
他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恐慌，再到无边的绝望，最后化为一片死寂。
想必，他从未想过，那些被他轻易抹去的过往，会以这样惨烈的方式，重新摊开在他面前。
云曦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但她能感觉到气氛不对，尤其是看到凌渊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心中的不安和嫉妒疯狂滋长。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九世？”
她尖声问道，“凌渊哥哥，你别被她骗了！她就是在胡说八道！”
凌渊没有理她，只是死死地盯着我，嘴唇颤抖，像是想说什么，却又发不出任何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