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送成功后,我把那张临时的电话卡也掰断,扔进了机场的垃圾桶里。
我给自己订了一张去云南的机票。
我想去看看洱海,吹吹苍山的风。
我想找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重新开始。
飞机起飞时,我看着窗外越来越小的城市,心里竟然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只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就像一个背着沉重枷锁行走了十年的人,终于卸下了所有重负。
原来,不爱他,是这种感觉。
轻飘飘的,好像随时能飞起来。
3
我在大理租下了一个带院子的小房子,房东是个和善的白族阿姨。
院子里种满了多肉和鲜花,阳光好的时候,我就搬个躺椅在院子里晒太阳,看书,或者什么都不做,只是发呆。
我关掉了所有的社交网络,断绝了和过去的一切联系。
我开始学着画画,学着做当地的特色菜,学着跟邻居家的金毛犬玩耍。
日子过得平静又缓慢。
我以为沈宴会发疯一样地找我。
毕竟,过去每一次我闹脾气玩失踪,不出三个小时,他总能把我找出来。
然后他会不耐烦地把我塞进车里,皱着眉教训我:“苏念,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可这一次,三天,五天,一个星期过去了。
我的世界里,一片死寂。
没有任何关于他的消息。
也好。
这不正是我想要的吗?
4
第十天的时候,我接到了我闺蜜周子琪的电话。
她的声音听起来火急火燎:“念念!你跑哪去了?你知不知道沈宴那个狗男人快把整个A市给掀过来了!”
我正拿着画笔,在画布上涂抹着洱海的蓝,闻言,手顿了一下。
“怎么了?”
我的声音很平静。
“还怎么了?”
周子琪的音量拔高了好几度,“你玩真的啊?你就发了条分手短信就消失了?我告诉你,沈宴一开始还没当回事,以为你又在闹脾气,过几天自己就回去了。”
“结果呢?”
我轻轻吹了吹画布上未干的颜料。
“结果!他陪着他的白月光在国外待了一个礼拜,回来发现家里被你搬空了!他才慌了!打电话打不通,微信被拉黑,他找不到你,就找到我这儿来了!”
周子琪气得直喘气:“他昨天半夜三点给我打电话,问我你是不是在我这儿。我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我说苏念这十年为你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你但凡有点良心,都不该这么对她!”
我笑了笑:“他怎么说?”
“他还嘴硬!他说他不知道你会这么当真!他说他跟林晚真的没什么,只是看她可怜!我呸!可怜?我看最可怜的就是过去的你!”
“子琪,别气了。”
我安抚她,“都过去了。”
“念念……”
周子琪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一丝担忧,“你还好吗?”
“我很好。”
我说的是实话,“前所未有的好。”
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心情丝毫未受影响。
他慌了?
那又如何。
一个迟到了十年的慌乱,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5
沈宴找不到我,开始动用他的人脉和资源。
他大概以为我还在A市的某个角落里躲着,所以派人查遍了全市的酒店和租房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