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我用力想关上门。
他却用身体死死抵住门，手里的保温桶掉在地上，滚烫的鸡汤洒了一地。
“悦悦，你别生爸爸的气，爸爸知道错了。”
“爸爸不该偷电，不该惹你生气。你跟爸爸回家，好不好？”
他开始语无伦次，完全把我当成了他的女儿。
我被他这副样子吓到了。
一个沉浸在丧女之痛中的父亲，已经分不清现实和幻想。
他的爱，是沉重的，是畸形的，是让我无法呼吸的枷锁。
我拼尽全力，终于关上了门。
靠在门板上，我浑身都在发抖。
门外，传来他压抑的哭声，一声声，像是锤子，敲打着我的神经。
我不知道他哭了多久，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等我终于敢再次打开门时，走廊里已经空无一人。
只有地上那摊狼藉的鸡汤，证明他曾经来过。
05
我换了一家更远的酒店。
我不敢再见房东，更不想见陈峰。
我拉黑了他们所有的联系方式，把自己彻底封闭起来。
白天，我像个游魂一样在陌生的街头游荡。
晚上，我就把自己关在酒店房间里，对着天花板发呆。
我开始失眠，整夜整夜地做噩梦。
梦里，我一会儿是许念念，一会儿是林悦。
我站在镜子前，却看不清自己的脸。
那张脸，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最后变成一个狰狞的漩涡，要把我彻底吞噬。
我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了。
这样的日子过了三天，我快要疯了。
第四天，陈峰还是找到了我。
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直接刷开了我的房门。
我看到他的时候，正蜷缩在床上，用被子蒙着头。
他一把掀开我的被子，脸上是压抑不住的怒气。
“许念念，你闹够了没有！”
我看着他，眼神空洞。
“跟我回去。”他伸手来拉我。
我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地从床角弹开。
“你别碰我！”
“你还想怎么样？”他似乎也失去了耐心，“我都道歉了，王叔也知道错了。
你非要闹到所有人都不得安宁才甘心吗？”
“我闹？”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