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一暖，趿着拖鞋跑到门口，果然看到一个保温桶。打开盖子，白粥的清香扑面而来，里面还卧了个荷包蛋，是她喜欢的糖心蛋。
林晚星端着保温桶，敲了敲对门的门。
沈砚很快开了门，身上穿着家居服，头发微乱，显然也是刚忙完。“通关了？”他问，眼底带着笑意。
“嗯！”林晚星举了举手里的保温桶，“谢啦，沈拾荒官。”
“进去坐会儿？”沈砚侧身让她进来。
他的房间和他的人一样，干净整洁，书桌上摆着两台电脑，一台显示着《摸金》的地图编辑器，另一台屏幕上是她刚才的直播回放，进度条停在她最后通关的那一刻。
“你还看我回放啊？”林晚星有点不好意思，“是不是觉得我刚才躲机关的样子特别蠢？”
“不蠢。”沈砚给她倒了杯水，“最后那段绕后挺漂亮的，比我预想的快了三秒。”
林晚星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他总能精准地捕捉到她的闪光点，哪怕她自己都没意识到。
“对了，今天那个青铜镜，多亏你告诉我。”她喝了口粥，含糊不清地说，“不然我得死到天亮。”
“你下次……”沈砚想说“别总这么莽”，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记得看我发的坐标。”
他总说不过她。每次想劝她稳一点，看到她眼睛发亮地说“这样才刺激”，到了嘴边的话就全咽了回去。他知道她不是鲁莽，是享受那种在绝境里破局的快感，就像她当初说的：“游戏嘛，死了能重来，怕什么？”
可他总忍不住担心。不是担心游戏里的角色，是担心她熬红的眼睛，担心她因为连续失败而低落的情绪，担心她对着镜头强装轻松时，嘴角那一闪而过的疲惫。
“沈砚，”林晚星突然抬头看他，“下周官方要搞个《摸金》双人挑战赛，你……要不要跟我组队？”
沈砚愣住了。
他们合作了三年，却从没一起露过面。他习惯了在幕后，她也默认了这种模式，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墙。
“到时候要露脸直播的。”林晚星补充道，手指无意识地抠着保温桶的边缘，“粉丝们肯定想看‘砚’长什么样……当然，你不想去也没关系，我……”
“好。”沈砚打断她，声音清晰而坚定，“我去。”
林晚星眼睛亮了起来，像突然被点燃的星火：“真的？”
“嗯。”沈砚看着她笑起来的样子，心里某个角落突然变得柔软，“到时候，我不捡东西了，我护着你。”
挑战赛开始前一周，林晚星特意拉着沈砚打了几局双人模式。
和单人“一波流”不同，双人模式需要配合。林晚星依旧改不了莽的性子，常常冲在前面，沈砚就跟在她身后，替她挡掉飞来的箭矢，在她触发陷阱时及时拉她一把，分工意外地默契。
“左边有蛇！”林晚星惊呼。
沈砚的角色立刻转身，甩出驱虫粉，动作行云流水。
“前面的石门要两个人一起推！”
“我来左边，你去右边。”
他们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来，一个清亮，一个沉稳，在安静的房间里交织，像一首奇妙的二重奏。林晚星看着屏幕上并肩作战的“晚星”和“砚”，突然觉得，原来不玩“一波流”，也挺有意思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