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惊恐地看着我，“我的腿怎么突然肿成这样了？又酸又麻，跟灌了铅一样！”
我走过去，弯下腰，煞有介事地在他腿上按了一下。
一个深深的坑。
“哎呀，老公，你这是水肿啊。”
我故作惊讶地说。
“水肿？我一个大男人，好端端的怎么会水肿？”
他试图站起来，结果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我及时扶住他，一脸“关切”地说：“可能是最近工作太累了吧，压力大，影响了新陈代谢。没事，多喝点热水，促进一下血液循环就好了。”
又是“多喝热水”。
陈旭听到这四个字，脸都绿了。
他看着我纤细的脚踝，又看看自己粗壮如柱的猪蹄腿，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茫然。
就在这时，婆婆闻声而来。
当她看到宝贝儿子的惨状时，立刻发出了杀猪般的尖叫。
“天呐！儿啊！你的腿怎么了！这……这是怎么了啊！”
她扑过去，抱着陈旭的腿，哭天抢地，“是不是苏然给你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你看看你，娶了个什么扫把星回来！她自己怀孕没事，倒把你给克出毛病了！”
我站在一边，冷眼看着她颠倒黑白的表演。
“妈，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最近吃的东西，您和陈旭哪样没吃？怎么就他一个人肿了？您要不信，可以把我们家的剩菜剩饭拿去化验。”
婆婆被我怼得一噎，但立刻找到了新的攻击点：“那就是你八字硬，克夫！我就说当初不该让你进门！”
“够了！”
陈旭终于忍无可忍地吼了一声。
他倒不是在为我说话，纯粹是腿肿得难受，心烦意乱。
“妈，你少说两句！我现在难受死了！”
他烦躁地推开婆婆，“苏然，快，扶我去医院！”
3
医院里，陈旭挂了急诊，做了一系列的检查。
抽血、验尿、B超……折腾了一上午。
最后，医生拿着一沓报告单，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奇怪了。”
医生推了推眼镜，看着陈旭肿胀的双腿，“从检查结果来看，你身体各项指标都正常，肾功能、肝功能、心脏……全都没问题。按理说，不应该出现这么严重的水肿啊。”
陈旭急了：“那我的腿到底是怎么回事？医生，你可得给我看好啊，又胀又疼的！”
医生也一脸为难：“陈先生，从医学上讲，我找不到你水肿的病因。我只能建议你，回去之后注意休息，清淡饮食，少盐少油，再观察看看。”
最后，医生给他开了一些利尿的药，就把我们打发了。
回家的路上，陈旭和婆婆的脸色都难看到了极点。
找不到病因，在他们看来，就等于印证了婆婆“被克了”的说法。
婆婆一路上都在唉声叹气，指桑骂槐。
“作孽啊！我们老陈家是造了什么孽，娶了这么个媳妇！”
“好端端的一个人，说肿就肿了，医院都查不出来，这不明摆着是中邪了吗！”
“儿啊，要不我们找个大师给你看看吧？”
陈旭虽然嘴上说着“妈，别迷信”，但从他时不时瞟向我的、充满了惊疑和恐惧的眼神来看，他显然也把这事往玄学上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