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会儿疼得想撞墙,一会儿又疼得直冒冷汗。
我呢,就坐在旁边,一边削苹果,一边给他们进行“现场解说”。
“哦,现在这个程度,大概是宫缩二级痛感,就是小腹发紧,伴随轻微坠痛。别怕,不影响正常活动。”
“哎,又来一阵。这次好像强一点,大概三级了。感觉像痛经加强版,还能忍受吧?”
“啧啧,看你们一个个脸白的。别紧张,放松,深呼吸……对,学我这样,吸气……呼气……”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刀子,精准地戳在他们崩溃的神经上。
他们从一开始的咒骂,到后来的求饶,再到最后的彻底绝望,表情精彩纷呈。
两个小时后,疼痛感准时消失。
三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虚脱地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客厅里,一片死寂。
他们看着我的眼神,已经从单纯的愤怒,变成了深深的恐惧。
仿佛我不是他们的家人,而是一个能随时掌控他们悲欢喜乐的魔鬼。
我走到陈旭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老公,现在还觉得我怀孕轻松吗?”
他嘴唇动了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又看向婆婆和陈婧。
“你们呢?还需要我再给你们科普一下其他的孕期症状吗?比如漏尿、耻骨痛、长妊娠纹什么的?我有很多体验卡,可以免费送给你们。”
两人吓得浑身一抖,拼命摇头。
我满意地笑了。
“看来,沟通还是需要一些‘有效手段’的。”
我拍了拍手,“好了,都起来吧,把地上的狼藉收拾一下。我饿了,想吃糖醋排骨,红烧茄子,再炖个鸡汤。”
说完,我不再看他们,径直走回房间,留给他们一个潇洒的背影。
身后,是长久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6
从那天起,我在陈家的地位,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婆婆不敢再对我指手画脚了。
她看我的眼神,总是带着几分讨好和畏惧。
每天变着花样给我做营养餐,生怕哪顿不合我胃口,我就会让她体验一下“孕期便秘”的痛苦。
陈婧更是躲我像躲瘟神,连跟我共处一室都不敢,没待两天就灰溜溜地回自己家了。
而陈旭,则彻底变成了一个二十四孝好老公。
我的水肿被我“好心”地转移了回去,他又恢复了正常。
但那次宫缩的经历,显然给他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他不再说“多喝热水”,不再对我爱搭不理。
我口渴了,他会立刻端上温度正好的柠檬水。
我腰酸了,他会马上过来给我捶背按摩。
我晚上起夜,他会第一时间惊醒,扶着我去卫生间。
家里的气氛,从剑拔弩张,变得异常“和谐”。
他们小心翼翼地伺候着我,把我当成了一个易碎的、不能得罪的“祖宗”。
我享受着这份迟来的关怀,心里却没有半点感动。
我知道,他们怕的不是我,而是我能施加在他们身上的痛苦。
这种建立在恐惧之上的“爱”,虚伪又可笑。
但现在,我还不能走。
我的复仇,才刚刚开始。
随着孕周的增加,我的身体出现了更多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