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烈也眯起了眼,盯着沈砚看了片刻,忽然笑道:“青木门藏的人,倒是有趣。”
秦风这才反应过来,看向沈砚的目光里多了惊疑。赵峰更是张着嘴,说不出话——他总找沈砚麻烦,可刚才那身手,他自问未必能做到。
沈砚低着头,心里暗叫不好。他刚才只是下意识出手,忘了掩饰。
回客栈后,秦风把沈砚叫到了房里。“你到底是什么人?”秦风开门见山,“你那身手,绝不是普通杂役。”
沈砚沉默了很久,才低声道:“我记不清了,三年前被救回来时,什么都不记得,只知道不能让人知道我会这些。”
秦风盯着他看了半晌,见他眼神坦诚,不似作伪,叹了口气:“罢了,你若不想说,我不逼你。但会武期间,万事小心,丹霞派的萧烈,怕是盯上你了。”
沈砚点点头,退出了房间。他靠在走廊的柱子上,望着对面丹霞派院子里飘扬的红旗,胸口那股气流又开始躁动。
他有种预感,这次会武,不只是各宗的比拼,或许也是他藏不住的开始。那个“问鼎峰”的约定,那个模糊的过去,或许很快就要揭开了。
第四章 会武台上初露锋
七宗会武当日,南境主城的演武场被围得水泄不通。高台上坐着七宗掌门,丹霞派掌门丹霞子坐在主位,捻着胡须,眼神扫过台下时,总带着几分睥睨。凌虚子坐在侧面,面色平静,指尖却轻轻叩着扶手——他昨夜收到消息,丹霞派为了夺魁,竟偷偷给萧烈服了“焚元丹”,能短时间催涨修为,只是事后损伤根基。
比武按抽签分组,青木门运气不算好,秦风首轮就对上了望月谷的首席弟子,苏清寒则要迎战丹霞派的一个内门高手,凌玥的对手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弟子,倒算轻松。
沈砚跟着杂役们守在青木门的休息区,手里拿着块擦剑布,看似在擦秦风备用的长剑,目光却落在演武场中央。场中两人正打得激烈,剑气撞得尘土飞扬,围观者的喝彩声浪一波高过一波。
“沈砚大哥,你说我哥能赢吗?”凌玥攥着衣角,声音发紧。台上秦风的青冥剑气虽凌厉,可望月谷弟子的“缠丝掌”却黏人得很,总能借着掌风绕到秦风侧面,好几次都险些得手。
沈砚没抬头,指尖擦过剑身,低声道:“剑走偏锋,守不住气。”
话音刚落,台上秦风果然被缠丝掌逼得后退半步,左肩被扫到,渗出血迹。凌玥“呀”了一声,急得直跺脚。
沈砚放下剑布,看向秦风的方向,嘴唇微动,像是说了句什么,声音轻得没人听见。
高台上的凌虚子却忽然抬了下眼。
台下的秦风正心焦,忽然听见耳边似有阵风掠过,带着一句极轻的话:“沉肩,坠肘,剑走‘藏锋式’。”那声音陌生,却透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他下意识依言调整姿势,左肩下沉,右手长剑猛地收回,剑刃贴着小臂藏住,等望月谷弟子再次扑来时,他手腕一翻,长剑“噌”地弹出,正好点在对方掌心的穴位上。
“啊!”望月谷弟子痛呼一声,掌力溃散,踉跄着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