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程序员。”
我们排着队慢慢往前挪。
前面的办事窗口写着“新魂登记处”，工作人员是个女鬼，正在熟练地敲着键盘。每个新鬼都要填一大堆表格，然后刷脸录入系统。
轮到我的时候，女鬼头也不抬：“姓名。”
“林晚。”
“死亡原因。”
“实验室爆炸。”
“生前职业。”
“程序员。”
听到这个，女鬼终于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又是码农？你们这个职业死得真多，猝死的、过劳死的、被产品经理气死的...”
我：“......”
“有后代吗？”
“没有。”
“父母健在吗？”
“在。”
“那你还有点香火收入，每月大概能有800-1200FC的样子。”女鬼敲着键盘，“住宿的话，推荐棺材公寓，月租3000FC。要是钱不够，可以申请地府助学贷款。”
“助学贷款？”
“哦不对，死学贷款。利息不高，年利率只有24%。”
我倒吸一口冷气。“那我岂不是要工作才能还贷？”
“当然啊，地府也要运转的嘛。你可以去轮回办当临时工，或者去忘川快递送外卖，还有奈何桥收费站也在招人。”
我感觉头更大了。“所以我死了，还要996？”
“那倒不至于，”女鬼阴森地笑了笑，“地府工作制是985——早上9点到晚上8点，一周5天。比人间良心多了。”
我：“这地府比互联网公司还卷！”
办完手续，我拿到了一张临时居住证和800FC的新鬼补助。
老李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吧，先去看看棺材公寓什么样。顺便告诉你个小道消息，想投胎，得找对人花对钱。”
“什么意思？”
“排队是排队，但有门路的可以插队。”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作为一个程序员，我对系统漏洞特别敏感。
看来这个地府的“轮回排队系统”，也不是铁板一块啊。
02
三天后，我住进了棺材公寓1003号床位。
上下铺的上铺，月租3000FC。
室友是个刚死不久的外卖员，天天抱怨：“送了三年外卖，没想到最后是被自己送的外卖撞死的。那天下雨路滑，刹不住车...”
地府的生活比我想象的更现代化。
每天早上7点，盯盯准时推送消息：“各位死鬼同事，今日忘川快递招聘临时工50名，时薪30FC，有意者请在群里接龙。”
没错，地府也用盯盯。
我琢磨着要找个工作，正好轮回办在招“地府人口普查员”，工作内容是深入各个鬼魂聚居区统计人口。
薪水不高，但胜在自由，而且能到处转转，了解一下地府的真实情况。
第一天上班，主管给我发了一套装备：防魂散喷雾、高能香火手电、鬼魂GPS定位器，还有一个平板电脑。
“小林，你今天负责破房洞区域，”主管是个戴眼镜的中年女鬼，“那边住的都是丁克和孤魂，比较...复杂。注意安全。”
破房洞位于地府的边缘地带，是专门给没有后代祭祀的鬼魂住的地方。
从地图上看，这里密密麻麻分布着上万个洞穴，像个巨大的蜂巢。
刚一进入破房洞区域，我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与市中心的高楼大厦不同，这里到处都是破旧的洞穴，墙壁渗水，阴风阵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