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谢谢你。”陈伯感激地说，“不过你也要小心，那个刀疤三不是好惹的。”
“没事，他不敢把我怎么样。”我把剩下的香火补助塞给陈伯，“您拿着，买点营养品补补魂体。”
陈伯接过香火，眼中含泪：“小友，你这是为什么？我们这些丁克鬼，注定是要被遗忘的。”
“知识不该饿死在地狱！”我认真地说，“您刚才讲的那些理论，让我受益匪浅。”
陈伯笑了，那是一种苦涩而温暖的笑：“小友，你知道我生前最后悔什么吗？”
“什么？”
“没听妈妈的话早点结婚生子。”陈伯摇摇头，“生前怕养娃累，死后才知道，没娃连鬼都做不稳当。我这辈子最大的失误，就是觉得丁克很潇洒，没想到这份潇洒要在地府用魂飞魄散来偿还。”
我心里一阵难受。
原来丁克的终极恐惧不是孤独终老，而是孤独终魂。
回到棺材公寓后，我辗转难眠。
陈伯的话一直在我脑海里回响。
地府的阶层分化比人间还要残酷，有香火的鬼魂可以过得很滋润，没香火的只能在破房洞里等死。
而我，一个有点香火但不多的中产死鬼，夹在中间，上不去也下不去。
“老李，”我问室友，“你说投胎真的有门路吗？”
老李翻了个身：“当然有。不然你以为那些VIP通道是摆设？只要有足够的香火币，找对人，三天就能重新投胎。关键是...要找对人。”
“什么样的人？”
“明天带你去个地方，你就知道了。”老李神秘地说，“但是提醒你，那里水很深。进去容易，出来难。”
我盯着天花板，久久不能入睡。
在陈伯给鬼魂们上课的时候，我做了一个决定：我要搞清楚这个地府到底是怎么运作的，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不公平。
作为一个程序员，我最见不得系统Bug。
而现在，我要做的就是找到这个轮回系统的漏洞。
03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收到了一个新任务：去钱氏家族送人口普查资料。
“钱氏家族？就是那个垄断忘川快递的钱氏？”我问主管。
“对，地府最大的家族企业集团。”主管的语气里带着敬畏，“他们家几代同堂都没投胎，在地府经营了上百年的产业。钱老太爷可是地府商会的副会长，能量大着呢。”
拿着厚厚的资料袋，我坐着公交鬼车来到了地府东区。
钱家的产业园区。
一下车，我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这里哪是什么阴森恐怖的地府，简直就是现代化的工业园区！
高耸的写字楼上挂着巨大的霓虹招牌：
忘川快递集团总部
孟婆汤连锁有限公司
奈何桥收费管理公司
地府外卖
园区门口的LED大屏正在播放广告：“钱氏集团，让您的死后生活更美好！投胎有风险，经营需谨慎！”
我正看得入神，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年轻女鬼走了过来：“您是轮回办的普查员林先生吧？我是钱莹，钱氏集团公关部经理。爷爷在办公室等您。”
钱莹看起来二十多岁，气质优雅，和传统印象中的鬼魂完全不同。
“您好，”我礼貌地点点头，“久仰钱氏大名。”
“哈哈，都是家族生意，”钱莹领着我往电梯走，“我们钱家在地府经营三代了，从我太爷爷开始就决定不投胎，专心在这里发展事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