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是顾修杰压抑着暴怒的低吼和杯盘碎裂的巨响。
2.
走出酒店，晚风吹在红肿的脸颊上，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我浑身都在抖，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愤怒和屈辱。
回到那栋曾经被称为“家”的别墅，输入密码，门锁提示错误。
试了三次，系统直接锁定。
我靠着冰冷的门板，自嘲地笑出声。
他动作可真快。
手机响起，是我的好友林浩宇。
“怎么回事？朋友圈都炸了，说你在顾修杰的生日宴上提离婚，还被打了？”
他的声音充满了焦急。
“嗯。”
我喉咙干涩。
“你在哪？我过去接你。”
半小时后，我坐在林浩宇公寓的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热水，指尖的冰冷才渐渐散去。
“他凭什么打你？”
林浩宇看着我脸上的指印，气得额角青筋暴跳。
我摇摇头，不想再提那屈辱的一幕。
“我被赶出来了。”
“房子是婚前财产，他有权换锁。我的银行卡、信用卡，刚才试了一下，全被冻结了。”
林浩宇骂了一句脏话：“这个顾修杰，真不是个东西！做的太绝了。”
“若曦，你先在我这住下。钱的事你别担心，他断得了你的卡，断不了我的。”
我心中一暖：“谢谢你，浩宇。”
“跟我客气什么。”
他顿了顿，小心翼翼地问，“真就因为那个人工智能机器人？”
我点点头，脑海里浮现出三个月来的种种。
三个月前，顾修杰突然带回了那个叫“芷晴”的机器人。
那机器人精致得不像造物，皮肤的纹理，发丝的光泽，连眨眼时睫毛颤动，都和真人一模一样。
一开始，我只当是他一时兴起的高价玩具。
可渐渐地，一切都变了。
他不再和我一起吃饭，而是陪着“芷晴”在餐厅里，为它讲解每一道菜的由来。
他会对着机器人说情话，那种腻歪，是我许久未曾得到的。
甚至在“芷晴”面前，他会刻意对比我俩，贬低我不如“芷晴”温柔体贴。
他不再和我窝在沙发上看电影，而是和“芷晴”在书房里，一聊就是一整夜。
我好几次半夜醒来，都发现身边的位置是空的。
而他，却鬼鬼祟祟的从AI机器人房间里出来。
我质问过，争吵过。
他总是有各种理由。
“我在调试它的情感模块。”
“我在为公司的新项目采集数据。”
“若曦，你能不能成熟一点？它只是一个机器。”
直到今天，他竟然在自己的生日宴上，把它当成女伴介绍给所有人。
那根紧绷的弦，彻底断了。
“浩宇，你不觉得那个机器人……太真了吗？”
我轻声说，“我查过市面上所有的人工智能产品，没有一款能做到‘芷晴’这种程度。它就像……一个活人。”
林浩宇是计算机方面的高手，他闻言皱起了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