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走向浴室，想用冷水让自己清醒一些。
然而，就在他路过沙发时，一道细碎的银光忽然映入眼帘——那是一条细细的脚链，静静地躺在地毯边缘。
沈宴的呼吸一滞。他弯腰拾起那条脚链，冰凉的银链在他掌心微微发亮。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是他们恋爱一周年时，他送给她的礼物。
那天晚上，阮青玉红着脸躺在他怀里，纤细的脚踝上缠着这条链子，银色的细链衬得她的肌肤如雪。
她小声说：“那我以后就是你的人了。”声音轻软，带着少女的羞怯和笃定。
而现在，这条链子孤零零地躺在他手里，像是一个讽刺的玩笑。
沈宴他深吸一口气，拿起手机拨通了助理陈默的电话，声音冷硬：“查一下阮青玉这一年的所有情况，半小时内发给我。”
电话那头，陈默明显愣了一下，但很快应下：“是，沈总。”
4
沈宴挂断电话，走到落地窗前。晨光已经洒满整座城市，可他却觉得胸口压着一块巨石，沉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半小时后，助理的报告如约而至。
沈宴坐在书桌前，面无表情地翻看着那份文件。
沈宴分手出国后，阮青玉被原公司以“泄露商业机密”为由开除，随后遭到全行业封杀，简历投出去石沉大海。
她一度连房租都交不起，最后是好友苏雯收留了她，并介绍她去了星耀集团做临时工。
沈宴的指尖在“苏雯”这个名字上停顿了一瞬。
他记得她，阮青玉的大学室友，性格爽朗，总是笑眯眯地叫自己“沈学长”。
然而，报告接下来的内容让他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两个月后，苏雯突然自杀，警方调查结果为坠楼自杀，但公司内部传言与星耀高层有关。
而就在苏雯死后不久，阮青玉直接空降为公关部总监。
沈宴的手微微颤抖。他突然想起昨晚阮青玉在情事中反常的顺从，那不是放荡，而是被训练出来的条件反射。
报告的最后一页附上了几张模糊的监控截图，会所的走廊里，阮青玉被一个中年男人搂着腰推进包厢；酒店电梯内，她低着头，身旁的男人正贴在她耳边说话；甚至还有一张，她衣衫不整地从某位高层的办公室里走出来，眼眶通红。
“现在星耀哪些人参与其中？”
“主要是周董事长、王副总和财务部李总监。他们...有个小圈子。”陈默递上另一份文件，“这是阮小姐这一年的医疗记录。一次流产，两次肋骨骨折，还有……”
沈宴猛地抬手制止他。
“安排人盯着阮青玉，别让她发现。”沈宴抬手揉了揉眉心，眼中的风暴逐渐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取代。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另一个号码：“重新调查星耀集团，尤其是那几个高层，我要知道苏雯自杀的真相，还有…当年阮青玉从前公司离职的事情，再重新调查一次。”
挂断电话后，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条脚链上，银链在晨光中微微闪烁。
当晚，沈宴坐在黑色轿车的后座，他的目光锁定在对面那家高档会所的入口，眼神冷峻而深邃。
“沈总，她进去了。”副驾驶上的陈默低声汇报，递过一台平板电脑。
屏幕上显示着会所内部的监控画面，阮青玉穿着一袭墨绿色长裙，步履优雅地跟在服务生身后，背影纤细而挺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