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我拿起桌上的笔，看都没看协议内容，直接翻到最后一页，“我笑沈总真是慷慨。”
“唰唰唰”，我在签名栏上写下了“柳岸”两个字。
写完，我把笔一扔，站起身。
“协议我签了。”我的目光扫过沈梦瑶，最后落在顾景明身上，“但是，我有个条件。”
沈梦瑶似乎没想到我这么干脆，有些意外：“说。”
“钱，我一分不要。”我语气平静，“这栋别墅，车，也都是你的名字，我本来就没份。我要净身出户。”
沈梦瑶和顾景明的脸上，同时露出了愕然和不解。在他们看来，我这个“废物”，不就应该是为了钱才赖着不走的吗？
我没理会他们的表情，继续说道：“我只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书房里那台最老的，型号为‘开拓者07’的服务器，我要带走。”
那台服务器，是我当年构建“天穹”系统初代模型时用的，破旧不堪，布满灰尘，在他们看来，和一堆废铁没什么区别。沈梦瑶把它扔在书房角落，大概早就忘了它的存在。
果然，沈梦瑶眼中闪过一丝鄙夷和了然。
她大概以为，我这是最后的念想，想留下一点我们“共同奋斗”过的证据，来缅怀可笑的过去。
“可以。”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如果你只要这个，现在就可以去搬。吴妈，帮他一下。”
“不必了。”我解下身上的围裙，那上面还沾着揉面时留下的些许面粉，我把它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餐桌上，就在那碗已经开始凉掉的长寿面旁边。
“属于我的东西，我会自己拿。”
我没再看他们一眼，径直走向书房。那台老旧的服务器很沉，我抱着它，像抱着我被埋葬的五年青春。
出门时，沈梦瑶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调调：“柳岸，别怪我。你跟不上我的脚步了，我们早就不在一个世界。景明比你更懂商业，也更懂我。他能带星辰科技飞得更高。”
我脚步未停，只是在门口回头，看了她最后一眼。
“沈梦瑶，”我说，“你会后悔的。”
她的脸上，满是不屑一顾的冷笑。
抱着我的“废铁”，我离开了这座我亲手设计装修的冷冰冰的“家”。关上门的那一刻，我听到了里面传来顾景明和沈梦瑶轻松的笑声，以及酒杯清脆的碰撞声。
他们在庆祝我的离开，庆祝他们光明的未来。
而我，站在门外，漆黑的眸子里，燃起了复仇的火焰。
沈梦瑶，你以为你撕掉的，只是一张结婚证吗？
不。
你亲手撕掉的，是你整个帝国的底牌。
我搬进了一间早就租好的小公寓，地方不大，但阳光很好。我将那台“开拓者07”服务器接上电，屏幕亮起的那一刻，幽蓝色的光映在我脸上。
我输入了一串长得不像话的密码，屏幕上，无数行代码如瀑布般滚落。
Morpheus，回来了。
沈梦瑶和顾景明以为，“天穹”系统是星辰科技的财产。他们不知道，这个系统的真正核心，真正的“神之密钥”，一直存放在这台被他们视作废铁的服务器里。我交给星辰科技的，只是一个拥有完整功能，但留有“后门”的镜像版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