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路过主卧厚重雕花木门虚掩,门内传来沈聿珩压抑喘息、衣料撕裂刺耳声响,夹杂不堪入耳情话和沈舒怡娇媚呻吟。

渔村简陋温暖夜晚,沈聿珩曾在我耳边誓言铮铮,气息灼热:“青宁,我沈聿珩新娘,这辈子只能是你,唯一的你!”

而今,庄园主卧,他对沈舒怡低语缠绵字字诛心:“舒怡,娶到你是这辈子最大福气和幸福。”

我眼眶刺痛灼热,快步逃回冰冷房间,拉开衣柜想收拾仅有几件旧衣,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沈聿珩带我来时让我空手而来,承诺给我一切。

这奢华黄金牢笼,终究容不下我一件属于自己、带着过往温度东西。

我要的从来不是岱轩集团总裁夫人虚名,只是一个有温度有他的家。

将角落里几件洗得发白旧衣胡乱塞进帆布包,房门被猛地推开。

沈聿珩走进来,衬衫领口沾刺目玫红唇印,脖颈密布暧昧吻痕,空气弥漫沈舒怡惯用浓烈香水味。

他瞥见帆布包和散落衣物,皱眉问道:“你在做什么?”

“收拾些无关紧要东西。”我淡然关上柜门,声音没有波澜。

第四章

沈聿珩靠近,身上浓烈香水味扑面而来,我忍不住剧烈打喷嚏,牵扯手臂烫伤,痛得皱眉。

他下意识退后一步,低声道:“呛着你了?舒怡总爱粘着我喷香水,我推不开。” 我心底冷笑,他何时真正推拒过。

渔村时,他俊朗外貌引无数女孩倾心,他却只对我目不斜视,视旁人如无物。

而今,他甘之如饴跟在沈舒怡身后如同忠诚骑士。

变心从何时开始,我无从追溯。

或许他从未真正爱过我,毕竟救他上岸时,他昏迷中反复痛苦呢喃全是“舒怡”名字,我曾天真以为那只是意识模糊呓语。

我从帆布包最底层拿出那份沾染暗褐色血手印契约纸,纸张边缘磨损卷曲,“沈聿珩,你可还记得这个?”

沈聿珩瞥了一眼,眉头微皱,语气轻描淡写带着不耐:“青宁,那不过是小孩子不懂事过家家玩意儿,你怎么还留着?”

我如遭雷击,浑身血液瞬间冻结。

原来他用断指换来、我视若生命的誓言,在他眼中不过一场儿戏?

沈聿珩断指那日,我哭得肝肠寸断仿佛天塌地陷。

他忍着剧痛,用断指处渗出鲜血一笔一划写下:沈聿珩此生唯鹿青宁命是,从此约无期,至死方休。

如今立誓之人亲手将承诺撕得粉碎,我还有何颜面强求?

沈聿珩注意到我赤脚踩冰凉地板,皱眉拿来一双崭新卡通拖鞋放在我脚边,图案是沈舒怡最爱卡通形象。

又转身端来温热牛奶,“青宁,喝点牛奶助眠。”

我指尖轻颤没有接,牛奶声音哽咽沙哑:“沈聿珩,你还爱我吗?”

这是我最后绝望求证。

沈聿珩轻笑,带着敷衍宠溺,伸手揉我凌乱发顶:“傻瓜,不爱你,怎么会带你回家,让你住在这里?”

可他永远不会知道。

这双卡通拖鞋是沈舒怡最爱,我看着只觉得讽刺。

我乳糖不耐受,一喝牛奶便胃痛如绞冷汗涔涔。

悲凉漫过心口,我无心辩驳。

沈夫人突然气势汹汹闯入,指着我厉声喝斥:“小偷!下贱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