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下,“收着吧,这钱算是少爷给你的补偿。”
我还想说什么,电话已经被挂断。
昏黄的灯光照在客厅,门边还放着霍言捡的一袋瓶子。
是他上周跑到天桥下捡的。
那天我刚下班。
没见到霍言,找了好多地方没有找到他,急得我坐在沙发上大哭。
这时,霍言满身是谁提着麻袋回来了。
他见我哭,一下子就慌了。
顶着个熊猫眼冲我笑:“姐姐别哭,你看我捡了好多瓶子。”
“好几个流浪汉都没抢过我呢。”
“姐姐我可以养活你的,你不要相亲好不好?”
我当时又气又笑地抱住他,警告他再乱跑就不要他了。
他急得眼眶发红,死死拽着我的衣角说要捡更多瓶子,求我别丢下他。
现在想想真是讽刺。最后不要我的人,明明是他。
2
我踏进医院妇产科。
检查后,医生叹了口气。
“你之前的化疗对身体产生了损害,若是现在打胎,连你的生命都会威胁到。”
我面无表情,身体因为疼痛止不住颤抖。
“打吧。”
医生叹了口气。
刺目的灯光亮在我头顶上,麻药推进,再次醒来,小腹已经平下去。
我躺在病床上,泪水打湿枕头。
手机便传来一阵铃声。
是颜父的声音,
“颜蓝,你妹妹和霍言就要结婚了,你不要再去闹,机票已经给你买好了,你这几年先去国外待着,等你妹妹结完婚再回来。”
换做以前,我一定会怼回去。
可我现在累了,“好,我答应你。”
对面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你真的答应离开,不会又想什么花招,破坏你妹妹的婚礼吧?”
破坏?
真是可笑。
从小到大,无论我说什么,父母都只相信颜晴。
这次明明是我救的霍言。
可他们却联合起来,撒谎作证是颜晴救的霍言。
这一个月内,我无数次想解释,都被贴上撒谎精的标签。
“信不信由你们,”
我挂断电话,不再理会。
收拾出院物品时,不小心碰倒了床头柜上的玩偶。
我弯腰看了一眼,最终还是没有捡起来,轻轻带上了病房门。
办理出院手续时,缴费单上的一个名字让我浑身一颤——霍言。
“请问……”我死死抓住护士的袖子,“这个霍言……是霍家的……”
护士不耐烦地甩开我的手:“怎么?又是一个想攀高枝的?”
她轻蔑地打量着我这身洗得发白的衣服,“就你这样的,也配打听霍少爷?”
我逃也似地冲出医院,却在回家路上鬼使神差地折返。
拖着行李箱,像个偷窥狂一样挨个病房查看。
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出现在眼前。
霍霆,霍氏现任掌门人,霍言的亲哥哥。
“进来吧。”他侧身让路,仿佛早就料到我会来。
病房里,霍言半靠在床头。
颜晴正用银叉子喂他吃苹果,
两人相视一笑的模样刺痛了我的眼睛。
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却在看到霍言温柔的目光时突然松开。
算了。
3
霍言慢条斯理地咽下最后一块苹果,这才抬眼看向我:“你来干什么?”
他的眼神冷得像在看一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