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我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但随即又像是下定了决心,破釜沉舟般将脸埋进季言舟的怀里,娇声喊他,“言舟……”
季言舟还处于震惊和迷茫之中,直到听到沈星河那冰冷到极点的声音:“季言舟,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他瞬间清醒,连忙一把推开怀里的林安安,像是甩开什么脏东西,“星河,你怎么在这里?”
不等沈星河回答,我便用颤抖的声音哭了出来,“季言舟,你……你怎么可以和我的堂妹,做出这种事……”
有些秘密,还是要藏得久一点才好。这么早就摆在台面上,会少了很多乐趣。
季言舟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看向林安安的眼神像是要活剐了她。
“晚吟,你听我解释,我是被她算计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会控制不住自己……”
可林安安好不容易得到这样的机会,又怎么会轻易让季言舟撇清关系?
她连忙再次扑进季言舟的怀里,娇声啜泣,“言舟,你刚才……刚才在床上的时候亲口说的,说你早就喜欢我了,会对我负责,退了和表姐的婚事,娶我为妻的。”
“难道,你现在就要反悔了吗?那你让我以后还怎么有脸活下去啊!”
季言舟还没来得及反驳,门口便传来一声浑厚而威严的呵斥。
“简直是荒唐!”
是父亲。身后,还跟着无数闪烁的镁光灯。
4
当众闹出这样的丑闻,父亲当场便宣布,顾氏与季氏的联姻,需要“重新考虑”。
父亲的声音冰冷如铁,“季公子,既然你心悦我这个侄女,又当众和她有了夫妻之实,那我女儿晚吟,就不奉陪了。”
“明天,我会让律师去和你谈。”
季言舟自然是不肯的。
林安安不过是寄居在顾家,没有任何股份和实权的孤女,背后毫无倚仗。而季言舟虽是季氏集团的继承人,但整个香港的上流社会谁不知道,季氏早已是日薄西山,全靠着祖辈的名声和银行的贷款硬撑着。
他需要的是顾氏这艘大船的注资,需要顾家的财力扶持他稳固地位。
而林安安,什么都给不了他。
“顾伯父,我当真是被人陷害的!就算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在顾氏的周年庆上,做出这种让晚吟蒙羞的事啊!”
他转头看向我,目光灼灼,“晚吟,你要相信我!”
我抿着嘴唇,装作伤心欲绝的样子,将目光投向林安安。
如今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能不能嫁入季家,就要看林安安自己的本事了。
她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与我目光交汇的一刻,她立刻就跪在了我面前,一边磕头一边泪如雨下。
“表姐,我和言舟是真心相爱的,求求你成全我们吧!”
我坐在椅子上,藏在裙摆下的手紧紧捏成了拳头,指甲深深扎进掌心,带来一阵清醒的刺痛。
前世,林安安也这样跪着求过我。
那是她从英国回来之后,一见到我便跪下磕头,哭诉自己当年一时糊涂,险些酿成大错,这两年已经深刻反省和悔过,求我原谅她。
母亲也劝我,毕竟是叔叔唯一的骨血,当时年纪小,又已知错,便再给她一次机会。
那两年,我早就被季言舟的温柔体贴磨平了棱角,对这些事不甚在意,便没有再和她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