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我猛地捂住她的嘴。
窗外，紫霞仙子的影子像鬼一样飘过去。
等脚步声消失，我才松开手：“你以为我有选择？王母拿‘见董永’钓着我，青娥恨不得我立刻暴毙，紫霞24小时盯梢——”
笔尖无意识地在纸上划拉，金线自动勾勒出云层轮廓。
等等，自动？
我低头一看，碧玉笔上的金纹正疯狂闪烁，笔杆烫得吓人。更诡异的是，我根本没想画云海，可绢布上已经浮现出翻滚的云雾，深处隐约有条……金色的线？
“这是什么？”我凑近看。
彩云突然尖叫：“公主！笔！”
咔嚓——
一道细小的裂纹出现在笔杆上。
14
“它在吸收云海的能量。”
我猛地回头，差点扭伤脖子。橙儿——我那位存在感为零的五姐，不知什么时候站在画室角落，手里把玩着一颗蟠桃。
“你怎么进来的？”我下意识挡住绢布。
“翻窗啊。”她啃了口桃子，汁水顺着下巴滴到衣襟上，“别紧张，我跟她们不是一伙的。”
她踢开满地废纸团走过来，突然伸手按住我的画。
“这条金线，是三百年前被斩断的天梯。”她指尖顺着若隐若现的金线滑动，“王母最怕的东西。”
我心跳漏了一拍：“天梯？”
“连接凡间和天庭的通道。”橙儿凑近我耳边，“上次有人画全它，人间发了三百年洪水。”
彩云手里的砚台“咣当”砸在地上。
橙儿直起身，把桃核塞进我手心：“月老让我带句话——‘画全貌者，魂飞魄散’。”
她跳窗走了，留下我和彩云对着裂开的笔发呆。
窗外突然电闪雷鸣。
暴雨来得毫无征兆，雨点砸在琉璃瓦上像打鼓。我在雨声中听见紫霞仙子尖利的嗓音：“娘娘有令！即日起，七公主作画需全程记录！”
透过雨帘，我看见两个天兵扛着巨大的铜镜走进院子。
——窥天镜，能把画室里每一笔都实时投射到王母的寝宫。
15
我盯着铜镜里的自己，黑眼圈重得像熊猫。
三天了。
自从那面破镜子架在画室里，我连偷偷抠鼻子都不敢。碧玉笔的裂纹越来越多，现在稍微用点力就“咔咔”响，跟要散架似的。
“公主，喝点琼浆吧。”彩云递来玉杯。
我推开杯子，突然抓住她的手：“你见过董永吗？”
“啊？”
“我总得知道王母打算让我见的是个什么玩意儿。”我在纸上胡乱画着，“万一是个秃顶大叔呢？”
彩云左右看看，凑近我耳边：“董公子生得可俊了！三百年前他抱着孩子在南天门跪了七天七夜，求王母放您回去……”
笔尖“啪”地折断。
我盯着纸上无意间画出的面孔——剑眉星目，怀里抱着个襁褓。
这根本不是我的笔法。
“原主的记忆。”我甩开笔，掌心全是汗，“她在影响我。”
彩云突然指着画：“公主快看！”
画中人的眼睛动了，直勾勾看向云海方向。我顺着他的视线添了几笔，金线突然暴涨，在纸上撕开一道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