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她哭得头疼，皱了皱眉：
“婆婆说得对，你确实年纪大了，眼睛也花了，从昨天开始我就没出去过。”
“你胡说，昨天我还把你拉出来了呢！”
说完，吴映梅好像像明白了似的，倒吸一口凉气，尖声道：
“我知道了！你是因为昨天跟我生了嫌隙，才杀了英子泄愤，你怎么这么恶毒啊！我说你怎么走前还要提醒看好英子，原来你这是提前给我打预防针呢！”
“我还信了你的好意……”她声音哽咽着，“我都不敢想，要是婆婆没有看见，英子泉下有知，会不会怪妈妈——”
她的说辞，跟前世在法庭上一模一样。
被她拉来的人本来还一副看戏的模样，听她说得有鼻子有眼，也开始犯嘀咕：
“我昨天是隐约听到老孙家吵吵嚷嚷的，她好像还骂了朱老太太。”
“赵岚打小就是个母老虎，得理不饶人的。以前我灌地借她家点水，她转头就把河道给我截上了，但要说她因为一点儿小冲突就要杀孩子，这是不是有点太……”
这样的杀人动机根本就站不住脚。
吴映梅见有人不信，猛然拔高声调：
“还不是因为她嫉妒我有英子！赵岚生不出孩子，一直想收英子当干女儿，可英子拒绝了她，她就恨上了英子！这几年她从不跟孙文斌一起回来！这次还是婆婆求她来的呢！”
4
此话一出，众人都恍然大悟。
刚才那个替我说话的人不吱声了，她旁边有人接着开腔道：
“怪不得前天看见村里的小孩子，她嫌弃地很呢！”
“这些年是没见过她，逢年过节，都是孙文斌一个人大包小包地回家。”
那些小孩子满手都是泥巴，我躲躲怎么了？
而且我家就我一个女儿，重要节日我当然要陪着我爸妈！这都是结婚时跟孙家说好了的！
我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这么说出来，反而会让那些孩子家长对我不满，情况就对我更不利了。
而且村里人也理解不了我的那些思想。
可沉默在他们眼里却成了说中我心事的证据，宛如闻见腥味的鬣狗一般质问我：
“赵岚你说实话，是不是你把英子给推下去了？是不是嫉妒人家的孩子？”
“你怎么这么恶毒啊？英子他爹去得早，映梅她们娘俩相依为命，日子过得不容易！以后等着她养老送终呢！”
“英子是个多乖的孩子，你也能下得去手。”
几个人对我指指点点，喷唾沫星子。
朱花枝不忘跟他们一起指责我：“她已经叫我在村里抬不起头了，又犯下这罪行，以后我的脸往哪里放呀！”
我烦躁地皱着眉头，质问吴映梅：
“你不是一向因为英子是女孩就对她动辄就打骂的吗？现在英子落水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你不去找英子的下落，反过来攀扯我，你口口声声爱自己的女儿，你就这么爱她？你确定不是想借她的死来陷害我，你敢发誓？”
吴映梅被我没想到我会说出这种话，被我问得一愣一愣的。
我说的是实话，村里的人都知道这件事。
“是啊，英子身上经常青一块紫一块的，一问就说是自己摔的，但谁不知道她经常在家被打得嗷嗷哭，那声音，听得我都心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