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长老！” 柳如眉像是找到了救星，连忙屈膝行礼，声音带着哭腔，“这凡女用妖术作弊，您快揭穿她！”
墨渊的目光落在苏璃肩头的青鸾花上，长睫微颤。他指尖弹出一缕淡金色的灵力，像条小蛇钻进苏璃的经脉。苏璃只觉得一股温和的力量在体内游走，连日赶路的疲惫一扫而空，连磨破的脚趾都不疼了。
“妖术？” 他收回手，声音清冷如玉石相击，“柳师侄可知，污蔑先天灵脉者，按门规当废去修为？”
柳如眉的脸瞬间惨白如纸，“噗通” 一声跪倒在地：“长老饶命！弟子不知……”
“先天灵植亲和体，百年难遇。” 墨渊没再看她，转而看向苏璃。他的指尖悬在她头顶三寸处，犹豫片刻，终究只是轻轻拂去她发间的一片落叶，“从今日起，你入我座下。”
苏璃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他，他的睫毛很长，垂眸时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皮肤白得近乎透明，可那双眼睛里藏着的温柔，却比青雾谷的春日暖阳还要暖。
“长、长老……” 她结结巴巴的，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周围的抽气声此起彼伏，月白锦袍少年嘴唇哆嗦着：“墨渊长老百年没收徒了，怎么会……”
墨渊像是没听见周围的议论，从袖中取出枚木牌递给她。木牌是暖玉做的，刻着 “云渺峰” 三个字，还散发着淡淡的松香：“去青竹院收拾一下，申时来我洞府领功法。”
苏璃接过木牌，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指，两人同时缩回手。他的指尖微凉，像刚从雪山上采来的冰棱，却让她的心跳得快要冲出喉咙。
“是。” 她低头应着，耳尖红得滴血。
墨渊转身离去时，玄色衣袍扫过柳如眉的脸颊，带起的风让她瑟缩了一下。他走了很远，苏璃还能闻到那股清冽的冷香，混着山间草木的气息，在鼻尖萦绕不散。
柳如眉瘫坐在地上，看着苏璃手里的玉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刚才那朵青鸾灵花明明那么真实，可她怎么也接受不了，自己竟然被个凡俗丫头比了下去。
苏璃攥紧暖玉牌，感觉那点温度顺着掌心传到心里。她抬头望向云雾缭绕的云渺峰顶，那里隐约可见亭台楼阁的影子。三个月前在药田捡到古籍时，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能站在这里，更没想过会被这样厉害的人物收为弟子。
“青雾谷的苏璃，” 她在心里默念，摸了摸肩头早已消失的灵花印记，“从今天起，要好好努力了。”
山风拂过，吹动她额前的碎发。远处传来其他弟子羡慕又嫉妒的议论声，可苏璃一点都不在乎了。她能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正随着这道玄色身影的出现，悄悄在她的生命里扎了根。
走下测灵台时，她特意避开了柳如眉怨毒的目光。但苏璃知道，这只是开始。在这座仙门里，像柳如眉这样的人还有很多，她必须尽快成长起来，才能不辜负那道信任的目光，才能在这片看似光鲜亮丽，实则暗流涌动的云渺峰上，真正站稳脚跟。
暖玉牌在掌心微微发烫，仿佛在回应她的决心。苏璃深吸一口气，迈开脚步朝着青竹院的方向走去。阳光穿过云层，在她身后投下长长的影子，那影子坚定而执着，像一株在石缝里也要拼命生长的青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