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敢狡辩!”慕井然怒吼。
“是江若雪做的。”我抬起眼,直视着他,“你信吗?”
江若雪走了过来,目光带着一丝玩味。
“姐姐,我一向看不起这种下作手段。可我没想到,你就是这样的人。”
她的架子又端起来了。
慕井然也嗤笑:“我信你?这些照片除了你有,谁还会拿到?”
“我没有!”
下一秒,他扬起手朝我的脸扇了过来。
我被打得一个趔趄,后退几步,重重地撞在身后的香槟塔上。
高脚杯碎裂的声音,伴随着宾客的尖叫声,刺耳又混乱。
无数玻璃碎片四溅开来,划破了我的手臂和脸颊,鲜血瞬间涌出。
可我感觉不到疼。
心口的疼痛,早已盖过了一切。
慕井然却没看我,转身扶住江若雪,柔声安慰。
“若雪,别怕,我在这里。”
然后,他拥着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宴会厅。
独留我和一地的狼狈。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酒会离开的。
只记得管家张叔匆匆赶来,将我送到了医院。
处理伤口,包扎,缝针。
医生说,幸好玻璃碎片没有伤到眼睛。
但脸上的旧疤添了新伤,会更难处理。
我躺在病床上,一夜无眠。
4
天亮时,我收到了三年前那位国际著名修复整形医生的邮件。
他说国外有一个新的研究项目,或许对我的脸有帮助。
问我是否要和他一起出国治疗。
我毫不犹豫地回复了他。
【我愿意。】
就在我准备办理出院手续时,手机又响了。
是慕井然。
我直接挂断。
他锲而不舍地又打了几个,我一概不理。
没过多久,一条短信弹了出来。
【晚上八点,到星月湾来。只要你来,之前的事我就原谅你。我还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
星月湾,是我们第一次发生关系后,他带我去过的地方。
那里有一片很美的私人海滩。
他说,他喜欢那里的星星。
像我的眼睛……
可他终归是和我不一样阶层的人。
看看这条短信,依旧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大少爷。
我看着那条短信,轻轻地笑了笑,然后删除了它。
把他的联系方式彻底拉黑。
我没有去星月湾。
而是直接去了机场,坐上了飞往瑞士的航班。
飞机起飞的那一刻,我看着窗外越来越小的城市,心中一片平静。
晚上八点,慕井然独自一人坐在星月湾的露台上。
海风微凉,带着咸湿的气息。
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依旧是他发出去的那条短信,没有任何回复。
他皱了皱眉,心底涌上一丝莫名的烦躁。
江栖月应该来的。
酒会上是他冲动了,但他已经给了她台阶下。
只要她来,服个软,他可以不计较。
甚至,可以补偿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栖月始终没有出现。
慕井然的耐心终于被消磨殆尽。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可却关机了。
慕井然的心猛地一沉,强烈的不安攫住了他。
这不对劲。
江栖月很乖,就算生气,也从不敢这样彻底地忤逆他。
他强装镇定,试图为她的行为找一个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