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浊之气？绝灵之体？”另一位身材微胖、笑容可掬的长老摸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李枫，“倒也有趣。测灵石测不出灵根反而被毁，无外乎两种可能：一是天赋异禀，强大到测灵石无法承受；二是…废柴到了极点，连测灵石都嫌弃，自爆明志？哈哈！我看这小子，更像是后者！瞧他那呆样，吓傻了吧？”
几位长老的争论声清晰地传遍寂静的广场。刚才被那惊天异象震慑住的弟子们，此刻也回过神来，看向李枫的目光瞬间从震惊、好奇，变成了毫不掩饰的讥讽、嘲笑和幸灾乐祸。
“哈！我还以为是什么绝世天才呢！原来是块废料！”
“绝灵之体？听都没听过！比无灵根还惨吧？”
“测灵石都被他弄炸了？这家伙是霉神转世吗？晦气！”
“看他那傻样，站都站不稳了，哈哈！”
“刚才那光肯定是测灵石出故障了！我就说嘛，怎么可能有那种异象！”
窃窃私语和毫不压抑的嘲笑声如同潮水般涌来。李枫低着头，肩膀似乎微微塌了下去，一副被打击得抬不起头的样子。没人看到他低垂的眼帘下，闪过一丝如释重负的庆幸——系统这“认知混淆”和“存在感弱化”真是神技！成功把一场惊天动地的暴露危机，扭转为一场“废柴引发的仪器故障”闹剧。
“肃静！”那位白须长老沉声喝道，声音不大，却压过了所有嘈杂。他目光复杂地再次审视了李枫一番，最终似乎也倾向于“意外”或“废柴”的解释，微微摇头，眼中那点探究的光也黯淡下去。“测灵石损毁，意外而已。此子…嗯，李枫是吧？既然测灵石无法测出，按宗门旧例，暂定为‘无灵根’。分配去处…”
他目光扫过几位同僚。黑袍长老冷哼一声，直接撇过头去，意思不言而喻。微胖长老呵呵一笑，不置可否。其他几位长老也纷纷移开视线，显然谁也不想收留这个“晦气”又“废柴”的家伙。
白须长老眉头微皱，目光在广场边缘几支稀稀拉拉的队伍上扫过，最终落在了人数最少、几乎无人问津的一支队伍上。那队伍前方插着一杆褪色的小旗，旗子上歪歪扭扭绣着三个模糊不清的字——“青云峰”。
“既如此，”白须长老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便去青云峰吧。”
李枫猛地抬头，看向那支“青云峰”的队伍。只见那里稀稀拉拉站着七八个人，个个蔫头耷脑，面有菜色，身上的衣服比杂役弟子好不了多少，补丁摞补丁，精气神更是萎靡不振，眼神空洞麻木，仿佛对生活早已失去了希望。队伍前方，一个胡子拉碴、头发乱得像鸡窝、道袍洗得发白还沾着可疑油渍的中年大叔，正靠着旗杆打盹，口水都流到了衣襟上，鼾声微微作响。他腰间挂着一个脏兮兮的酒葫芦，随着鼾声轻轻晃动。
一股混合着劣质酒气、汗味和长久不洗澡的馊味，随着微风若有若无地飘了过来。
李枫：“……”
他心中却是一块大石头落了地，甚至有点想笑。青云峰！最弱的峰头！废柴集中营！酒鬼峰主！完美符合系统任务要求！简直是瞌睡送来了枕头！
